梁忠源道:“不错,正是他。”
女子道:“二位问他怎的?”
“我们路上与他相遇,他托我们给你父亲捎封书信来,这就是了。”梁忠源将手中的信递出。
那女子倩手收了,笑道:“原来是这样,有劳二位了,还请二位到寒舍小坐片刻,家父很快就会回来了。”
那女子一边说,一边两眼直勾勾盯着肖翰,全然没有一点闺阁女的模样。
梁忠源道:“不必了,信已带到,我们急着赶路,就先告辞了。”
末了,也不等那女子说话,肖翰就两脚如飞似的去了。
梁忠源在后,一边追,一边打趣他,被肖翰一个眼刀飞了去,只得憋着笑一路回来。
在客店住着,等衙门消息,一连过了三四日,也没听见消息,更无人来传唤。
万老爷急得团团转,坐立不安,去衙门催了公文,就来同肖翰辞行。
“这案子还没开始调查,你就要走,你的那些人都白死了不成?”徐有成两手一拍,颇为气愤道。
万老爷苦着脸道:“阁下莫要怪罪,我也是不得已啊!
因着杭州生丝紧俏,我才砸锅卖铁,凑了些钱收来生丝要去杭州,指望卖个好价钱。
不曾想遇见这等事,那些人都是我的同乡,我岂能不痛心。说句托大的话,他们死了,家里也要问我要抚恤,我不赶紧卖了生丝回去,叫那些人怎么办?
再说同江县衙门摆明了不想理会这事,就是故意拖着我们,我再等下去,也无济于事啊!”
肖翰点头:“你说的也是,这响马的事,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,不好轻举妄动。”
万老爷道:“萧公子能理解我的苦衷,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,就此告辞了。”
万老爷于是带着几个新雇的小厮,押着货物去了。
徐有成道:“公子,他就这么走了,那咱们怎么办啊?”
肖翰没有说话,梁忠源道:“还能怎么办,苦主都走了,咱们当然也要走了,难道留在这儿养老啊?”
徐有成试探道:“公子?”
肖翰道:“听小梁叔的,收拾行李明早就走。”
徐有成叹了口气,应诺去了。
等梁忠源出来后,徐有成拉着他问道:“你说公子为何不给知县递个帖子,他是举人,知县也怠慢不得啊!”
梁忠源瞥了他一眼,呵斥道:“瞎咧咧什么!这同江县的水深着呢,你想搅,别把我们都搭了进去!”
徐有成挠挠头,疑惑不解道:“我就是好奇当时公子为何不报上真名,以前在嘉定府和新丰县,那不都是给递了个帖子,事情就办好了,如今又有刘老爷在后面做倚靠,知县肯定会买他的账啊!”
梁忠源道:“你这颗脑袋真是白长了。那日咱们去报案,县衙里的人为什么拖着不给上报,难道就为了钱不到位?
公子都说了,响马能在县城外那么近的地方肆意横行,你觉得这县衙里能干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