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翰合上册子道:“行了,这事就到这儿吧,不许对外泄露半句。”
“是。”
肖翰暂时按下许乘鹤的事,给黄耀祖捎了信,打算等他将黄宝珠接走后,再发作不迟。
黄耀祖收到肖翰的信,心里大惊,连忙叫来爹娘商议。
张贞娘看了信后,惊慌失措,流着泪道:“乘鹤竟真做了犯法的事,会不会连累宝珠啊?”
黄耀祖道:“娘,那是许乘鹤之前做下的事,小妹并不知情,咱们那时也跟他们家和离过的,趁现在许乘鹤还没有被抓,赶紧把小妹接回来才是。”
张贞娘彷佛找到了主心骨,连连点头道:“对对,先按照满丰说的做,把宝珠接回来,跟许家断了关系就没事了。耀祖,你立刻就去杭州,无论如何都要把宝珠带回来!”
黄耀祖当即就要回房收拾行李,黄庄开口道:“不成,你不能去。”
黄耀祖不解道:“为什么?”
张贞娘也震惊地看向黄庄。
黄庄道:“天底下的有钱人,哪个敢说自己的钱干净?怎么到了乘鹤这儿就不行了?他既然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发迹,肯定是有手段的,咱们别听风就是雨。再说了,肖翰既然给咱们来了信,就说明他还是关心宝珠的,就肯定不会看着宝珠出事。到时候只要他肯帮着遮掩些,乘鹤就不会有事。”
黄耀祖双眼瞪得浑圆,不敢置信地问道:“爹,你的意思是想让表弟包庇许乘鹤?”
这怎么可能!
两家的关系又不好,要人家冒风险替许家包庇,简直是痴人说梦!
黄庄却道:“什么包庇,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,这种事,咱们县太爷干得还少吗,不照样没事!”
“这怎么行,就是表弟不抓他,别的官就不会抓他了吗?”黄耀祖站起身道。
黄庄道:“那又如何,坏事都是许乘鹤做下的,宝珠又不知道,自然也不会找上咱们家。”
张贞娘听黄庄说出这话,喃喃道:“当家的,宝珠可是我们的女儿,你这当爹的不能看着女儿掉进危险里不管啊!”
黄庄甩手道:“有什么危险的,她现在穿金戴金,吃香的喝辣的,做着体面的大娘子, 你就是让她回来,她自己也得乐意才是!”
张贞娘和黄耀祖听了这话,都面面相觑,不敢拍着胸脯否认这话。
黄庄则是摆明想撇了黄宝珠换短暂的富贵,黄耀祖却不肯放弃,无奈只得去找小姨父肖三郎想法子。
肖三郎只有一句话,就堵住了黄庄的嘴。
“若是宝珠被抓,就会牵连到要耀祖的名声,断了他的科举青云路。”
黄庄顿时就哑火了。
儿子是他唯一的指望,要是被黄宝珠牵连,不能科考做官,那是万万不可的!
黄庄也只能跟着黄耀祖,父子俩脚不沾地地往杭州赶。
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,人算不如天算!
他们还在路上,黄宝珠就先出了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