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是这样的。
自从上次黄宝珠把许母气晕过去,加上许乘鹤发现,肖翰跟黄宝珠的关系很疏远,他通过黄宝珠根本沾不上半点好处,反而还让他被周边人耻笑,空有宝山,只能看不能用!
许乘鹤就对黄宝珠很是不满,平日见到半点没有好脸色,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。
上行下效,当家人如此,下人自然见风使舵,都怠慢黄宝珠。
妾室茹姨娘便抖了起来,她痛恨黄宝珠之前磋磨她,明里暗里就给黄宝珠使绊子,黄宝珠根本不是茹姨娘的对手,想去告状,许乘鹤根本不见她,反而跟茹姨娘打得火热。
黄宝珠失了依仗,在许家的日子日渐难捱,每日听着下人的冷嘲热讽,面对茹姨娘的挑衅,心头怒火堆积如山。
她觉得都是这个贱蹄子蛊惑了许乘鹤的心,才让她沦落如今的境地,对茹姨娘的憎恨日益深重。
某日在面对茹姨娘的谩骂,她屈辱和气愤涌上黄宝珠的心头,同茹姨娘厮打在一起,争执之中,失手将茹姨娘一推。
不料两人当时是在花园假山旁,茹姨娘被她一推,后脑勺磕在了石头尖角上,一时血流如柱,根本来不及救治,当时就死了。
许乘鹤本想按下此事,但消息不知怎的泄露了出去,茹姨娘的家人也从外地赶来,哭天抹泪地上府衙击鼓鸣冤,要状告黄宝珠。
肖翰接到状子,眉毛都皱到了一块儿。
诶,早知道他就先让人把黄宝珠强行带回去了!
望着眼前哭诉的茹姨娘家人,肖翰只得暂时将黄宝珠和相关人员收押进大牢。
肖翰挨个审问了在场的人,在场的人还不少,口供有所参差,但大体都是一个意思,都说看见是她俩厮打,有好几个看见黄宝珠用力推了茹姨娘那一下,导致了茹姨娘的死亡。
梁忠源见肖翰看完口供,就唉声叹气,知道这案子不好判,毕竟是血亲。
海亮也看出了肖翰的犹豫,但似乎并不是因为亲情。
“府尊,这案子有什么疑点吗?”
肖翰放下口供,看着海亮道:“你觉得呢?”
海亮讪笑,试探地问道:“府尊是不是觉得,那个茹姨娘的家人来得蹊跷?”
肖翰微微点头,说道:“是啊,章家人远在昌都,从出发到杭州,最快也要半个月,可这才出事几天哪,就冷不丁出现在杭州,未免太巧了。”要说没背后没人推动,绝不可能!
徐有成道:“可,他们不是说,想念女儿,特地来看她,恰好赶上了吗?”
肖翰道:“茹姨娘是自小被人牙子卖到杭州为奴的,只有她往家里寄钱,章家人却十几年不曾来看过她,这一次刚出事,他们就到了,实在可疑。”
梁忠源微微点头道:“这么一说,还真是,那这茹姨娘的死有蹊跷了?”
“梁忠源,你即刻带人去茹姨娘的老家昌都查查,看看最近是否异常?动静小些,别引起旁人的注意。”
“是。”梁忠源应声去了。
肖翰默不作声,重新拿起口供又看了一遍,虽然他感觉到幕后有推手,但查了几遍,茹姨娘之死确实是黄宝珠造成的,至少一个失手误杀的罪名是跑不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