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听懂了老爹的吐槽,肖晖扭了扭屁股,送了他一泡童子尿。
肖翰还没察觉,只是觉得这孩子抱着暖呼呼地,一股热流。
“哎呀!”
肖翰发现了这小子在使坏,轻轻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,然后熟练地抱着孩子换尿布,一家三口,岁月静好。
然而这温馨的一幕,很快就被一道诏书打破了。
听着晋升他为吏部侍郎的诏书,肖翰嘴角抽搐,心头暗道:果然,皇帝来薅他的羊毛了!
吏部可是六部排名第一的机构,掌管管理文职的机关,油水丰厚,无数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要进去。
他的前任,就是如今在岭南接受劳动改造的梅世杰,梅家大公子,可见炙热。
诏书一下,朝中来贺喜的多如牛毛。
“恭喜恭喜。”
“肖大人年轻有为啊!”
“肖大人真是一鸣惊人啊!”
有羡慕的,有不满的,还有不少幸灾乐祸的。
肖翰微笑着一一回应,好似听不懂这些人的弦外之音一般。
只有沈钰略有些担忧:“我也升了户部右侍郎,这算不算同共进退呢?”
肖翰笑道:“你我同朝为官,当然算了。”
沈钰收起了笑容,走近了肖翰,轻声道:“此事我并不知情,你一切小心,必要的时候,我会帮你的。”
肖翰道:“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’,况且皇上已接连折损了两员良将,以后一定会得心应手的。”
新庆帝不管如何,也不能再任由梅瑞河断他的臂膀了,否则从此难以在朝中树立威信!
从这个角度来说,肖翰算是捡了个漏。
沈钰目光落在那几个梅党身上,轻声道: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肖翰冲他笑了笑,又去招待其他人了,忽然一人从角落蹿出来,堵在肖翰面前。
“还没恭喜肖大人高升,不知肖大人可还记得故人?”那人语气幽怨道。
肖翰本能往后退了一步,定睛一眼,有些眼熟,名字就在嘴边却叫不出来。
“在下江翰清,永熙三十五年,与肖大人同为一榜进士,肖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!”江翰清脸色怪异道。
肖翰恍然大悟,就是那个连中六元、文采斐然的状元郎。
记得他当时被贬黜为胡邑县令时,这人被先皇以“结党营私”的罪名关进了诏狱,后来就没消息了。
不想竟出现在了他的宴会上。
不过看他神情憔悴,满脸忧郁之色,想来应该过得不怎么好!
肖翰连忙笑道:“是江兄啊,我这几日忙糊涂了,一时眼花没有看清楚,你别在意啊!”
江翰清阴阳怪气道:“肖大人如今是皇上眼前的红人,简在帝心,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跟你计较!”
肖翰笑容微微一凝,随即道:“江兄说得哪里话,你是本朝仅有连中六元的才子,将来前途不可限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