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瑞河一愣,他都快忘了大儿子了!
是啊,若是没有梅家的照料,他那个儿子,还不得在那个蛮荒之地,被磋磨死啊!
“也罢,让我再想想吧。”梅瑞河摆摆手,心乱如麻。
新庆帝见梅家这段时间,好似安分了许多,趁机收拢权利,加快步伐打压梅家。
态度之明显,百官都看出来了,一时间,除了那几个在梅家船上下不来的,都不太敢靠近梅家人了。
就怕被皇帝惦记,日后遭到清算!
梅家人在朝堂上节节败退,梅太后再一次看不下去了,出来跟新庆帝哭诉。
“你这是不给你舅舅一家活路啊,赵氏的仇你不是已经报了吗,连姝儿你都狠心下手了,还不够泄你心头的怒火吗?”
“赵氏的事是杨氏做下的,你为何连姝儿也容不下?她可是你的枕边人,对你一片痴心,你也视而不见,你的心是铁做的吗?”
新庆帝冷冷道:“儿子做这一切,都是为了江山社稷。贵妃是病逝的,母后怕不是糊涂了。”
梅太后冷笑道:“你瞒得过天下人,却瞒不过哀家!那念心为何要殉主,她的两个弟弟在她死后,都被送入了当地有名的书院,这难道不是你的手笔?”
面对梅太后的声声质控,新庆帝也并未全无动容,但事已至此,多说又有何益呢?
要怪就怪梅家太不知进退了!
“念心是个忠仆,朕只是褒奖她对贵妃的忠心,是对贵妃怜惜,母后觉着有什么不对吗?”新庆帝笑道。
“怎么,当着哀家这个母后面,皇帝竟连一句实话都不敢说了?你可真是先帝的好儿子啊,跟他一样冷酷无情!”梅太后嗤笑道。
新庆帝淡淡道:“母后累了,朕改日再来看母后。”
说罢,便拂袖而去了。
伺候梅太后的嬷嬷见皇帝又生气走了,近前劝道:“太后,您这样只会和皇上越发生分,何苦呢?”
梅太后扶额道:“难道要哀家看着,皇帝对他亲舅舅下手吗?”
“皇上大了,自有他的主意,太后说得越多,皇上只会越生气的。不若过一阵再劝,那时候气消了,皇上或许久能听进去了。”嬷嬷觉得太后真是魔障了,只顾娘家不顾儿子,但她是个下人,有些话轮不到她来说。
梅太后望着大门口,良久才道:“也罢,只能这样了!”
“都说太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,我做梦都想爬上这个位置,可真做了太后,才发现真不是滋味!
想想以前,皇帝同大哥世杰他们关系多好啊,互相扶持,患难与共,现在......
果然是共患难易,同富贵难啊!算了,不说也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