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书院里,正值下学时间,曲翰真和周子俊一同向书舍而去。
突然一家中男仆出现在曲翰眼前,毕恭毕敬道:“大少爷,老爷叫您现在赶紧去集运庄,说是要宴请贵人。”
曲翰不明白就令庆县能来什么贵人,让自家爹如此重视,但肯定不是一般人,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对身旁的周子俊说:“广润不如你和我一同前去。”
周子俊眸光深邃,看着曲家男仆,“修杰不必如此,你快些去吧!”
曲翰虽然一开始和周子俊结交的目的不纯,但现在可真把他当挚友看待,用手拽住周子俊的胳膊:“赶紧走,听我的没错。”
自家爹都重视的人物,肯定对自己和周子俊这种学子有帮助。
曲家男仆只能恭敬的低垂头,这可是大少爷说的,不是自己说的,到时老爷要怪罪自己也有说法。
周子俊推辞几番未果,只得和曲翰一同前往吉运庄。
吉运庄二楼天字号包厢内,曲县令正和宋大管家津津乐道于令庆县这地界是如何的恶劣。
“宋兄,你可不知,前不久令庆县发生一件恶事,女子被夫家害死十余年,娘家为财起贪心,状告那女子夫家,两家人夜里抢那女子白骨,真真是不成体统。”
转头看着江子墨又说:“子墨贤侄,上次那青山镇验骨案,你也见到了,那张家李家真乃刁民也,可谓穷山恶水,在此地久居如此时日定是委屈你了。”
言语中尽显曲县令对令庆县的蔑视。
江子墨眼眸半闭,看着眼前氤氲的茶水,想到勤劳肯干的李家父女,菜市里来来往往,为生活而奔波的百姓。
肉摊的主顾会因为李玉妹妹多送他们一块骨头,而笑容灿烂,一旁的卖鱼大婶,在肉摊忙不过来时,偶尔搭把手,李家不时也买上一两条鱼。
以及今早出言警示自己的食肆老板娘,不可否认有张李两家那样的恶人,但大多数还是勤恳乐观善良的人。
这曲县令眼光恐怕从未朝下看过,只是挖空了心思往上爬。
江子墨从不觉得向往权势是什么见不得人的,但也应该做好自己该做的应做的。
“曲大人多虑了,令庆县百姓大多淳朴,在此地这些时日,小子并未感到不适。”反而有种岁月静好的幸福。
宋大管家虽然也觉得这令庆县确实一般,但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,比这更恶劣的地界也见过,何况自家少爷都说这儿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