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父挥动着锅铲翻炒锅中的红烧肉,不时的看看李玉离去的方向。
“玉儿咋还没回来,早知道我就该跟着去守着她。”
大黄也汪汪叫。
李父用锅铲指了指它,“养你有什么用,咋不跟着去保护主人。”
廖大夫用筷子尝尝锅中的咸淡,感觉正合适,对爱女心切的人道。
“大侄女可是大姑娘了,男女七岁都不同席了,给你闺女留个面子。
再说你闺女还不了解,手里拿把砍刀,除了豺狼虎豹谁能欺负她。
更何况又不远,这3个大活人可都带着耳朵,不提你那三脚猫的功夫,人小九一身功夫还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厨艺被嫌弃只能煮饭的江九突然被提及。
立马起身自谦道:“廖大夫过奖了,在下在大人的护卫队里也只能算功夫平平。”
江九不敢自大,生怕这几人去惹是生非,到时候若是三少爷的心尖子出了个万一,自己只能求下辈子投个好胎了。
廖大夫捻着胡须,斜瞅一眼江九,“哎呀!我们这些草民没什么价值,不值当什么大内高手护着,你们大人千金之躯,比不得比不得。”
廖大夫对所有的权贵高管一视同仁的鄙视,哪怕江子恺看起来人模人样,内里不知道是什么模样,这种人骨子里就是傲的。
打小有人鞍前马后的伺候,哪里真能把下九流的一视同仁,给个仨瓜俩枣,平头百姓就该感恩戴德了。
对于将要抵达的京城,廖大夫的心里还笼罩着一层阴云。
江九可是靠本事吃饭的,其次可不能让这些人误会的大人和三少爷的好意。
于是抱拳辩解,“廖大夫,我江九虽然在江家护卫里算不上顶尖,但也是数一数二,一般的毛贼土匪也不会是我的对手。
还请李老爷放心,我江九定会将各位平安松到京城。”
李父对于廖大夫针对江九的原因心里门清,江九虽然只是江家一个护卫,可挂个江家的名头,谁敢小瞧他们。
年轻人脑子不清醒,难免自视甚高,自家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,哪能靠一两句嘱咐就把自家当主子伺候。
只要面子上过得去,对李玉尊重点,李父都不在意,支使廖大夫。
“老廖赶紧去拿碗,不然等玉儿回来还没饭吃。”
又看了看江九,小伙子二十啷当,一身精肉,此刻脸上都是年轻人的自傲。
突然一股淡淡的糊味从锅里传来,李父赶紧叫人。
“再不看着,锅里的饭都要糊了。”
江九一个俯身稳稳端起砂锅。
廖大夫身为一个大夫,见了这江九的鲁莽行为,又忍不住骂。
“皮是铁打的,真不怕烫,你脑子装得屎啊,一锅饭比一手水泡还要紧?”
江九稳稳的放下砂锅,将发红的手掌背在身后。“没事我茧子厚,不怕烫,只要饭没事就行。”
兜着一包果子的李玉回到临时驻地,只见到这样一幅场景。
大黄跑到跟前冲着自己汪汪叫,一个劲的摇尾巴。
两堆火在中间,火光映照出一片温暖的氛围。在外围,三匹马围绕着一架马车,安静地吃着草。
中心江九背着手站着,就像个小学生被罚站一样,脸上都带着陌生和疑惑的表情。
廖大夫黑着脸,站在马车前,右手拿着一叠碗在训斥江九。
廖大夫训话声音一阵高过一阵,江九则低头不敢抬头。
这时候,旁边安静吃草的黑马突然打了一个响鼻,表示不满。
这声响鼻好像吓到了林中的飞鸟,鸟鸣身仿佛消失的一瞬。
李父蹲在火堆前,看着锅里,一边招呼江九过来用木盆里的凉水泡手。
江九则犹豫了一下,然后走过来,将手轻轻地将手伸进凉水中。
李父嘴里默默念叨着:“这天气烫伤了可不行啊!”
“江九怎么了?”李玉好奇地问道。
“回李玉小姐,只是一点小伤。”江九收回浸在水里的手,起身向前朝着李玉恭敬道。
“真男人啊!脑袋掉了才不过碗大个疤,这确实算是不值一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