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大夫嘴巴可是真的是毒,把盘子交给李父后,转身走向马车。
“你这张嘴巴好好说话会死啊!”
李父对老友这张嘴也实在没办法,不过看到一头树叶蜘蛛网脸上还有几道浅浅划痕的闺女,又丢下手中的活计。
一个健步上前,围着李玉转上一圈,顾不上有些油污的手,直接上手捏捏李玉的肩背。
“闺女你去干嘛了?蹲个坑搞得跟打架似的。”
李玉对于老父亲的关心心里暖暖的,从怀里拿出个最大的桃子,在衣服上蹭几下,递给李父。
“爹我运气好,刚在林子里发现好大一片果林,这桃子可甜了,比昨天在镇上买得还要可口。”
毕竟是种田文第一大定律,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必有数不尽的草药,罕见的千年人参,沉甸甸的果实,为人所不知的板栗柿子啥的。
甚至还有些稀罕的农作物,例如原产自美洲的玉米、红薯、马铃薯这种高产的农作物。
要不以后多去山上瞧瞧,这才对得起自己穿越之子的身份,李玉心里如是想。
李父拿过桃子咬了一口咧嘴一笑,“真甜,不愧是我闺女摘的。”
李玉刚也是瞎想着乐呵乐呵的,这种狗屎运有一次都牛逼大发了。
现在还是正事要紧,“爹,江九到底咋了?”
李父将刚刚江九干得搓事给李玉讲了,末了还说:“我也没想到这小子脑子这么轴,连个帕子都不用。”
别看李玉现在的身体16、7岁,搁想到也就是个老姐姐了,虽然不是什么古道热肠,可江九看起来也就和自家狗熊弟弟一个年纪,也做不到漠视。
把怀里的果子放下,提起水桶给木盆里甜点凉水。
“滚烫的砂锅可不是闹着玩的,要是严重了结疤,到时候你拿刀剑都不方便,赶紧把手放进去,等下让廖叔给你好好看看。”
李玉小时候,村子里有个姑娘,被热油烫伤了右手腕部,从此手部功能受限,虽然这不影响日常生活,但是打羽毛,乒乓球之类的活动就嫌少参与了。
对普通人尚有不便,那对江九这种靠刀剑吃饭的人,更不能轻易伤到手。
嘴巴毒归毒,但终究是医者仁心,廖大夫臭着脸看了江九的伤事,什么也没说,直接扔给江九一瓶药。
李玉这些日子也摸准了廖大夫的脉门,就是有点毒舌的傲娇老小孩。
“还得是廖叔您,妙手回春华佗再世,这一路有人您我们都安心不少。”
没人不爱听好话,廖大夫欣慰道:“还是咱大侄女有眼光,你爹遇事只会瞎鸡X叫唤。”
哎呦!这是还生先前李父骂人庸医的着气呢。
“关心则切,还不是我先前生了一场大病,吓到了我爹,您是我爹多年的好友,他怎么会不了解你的医术。”
李玉给自家老爹找补。忽然撇见,江九垂着头紧紧的攥着药瓶,忍不住提醒。
“两手应该展开,别压迫伤处,把药拿给我。”
江九此时就像一只提线木偶,乖乖听话。
李玉拿着药又问廖大夫:“廖叔江九这个严不严重?换完药要用纱布把他的手缠起来吗?”
提到专业问题,廖大夫难得正经,“他们这些练武之人皮真厚,放一般人身上肉都快烫熟了,他这估计等水泡发出来再蔫下去就好了。
这天也热起来了,直接上药不用缠。”
李玉点点头,“那就好。”
“江九过来,我给你上药。”
李父自然的拿过药品给江九上药,开玩笑哪能让李玉给江九上药,虽然李玉是是好心,但要是这传到江家人耳中难免会对李玉有疙瘩。
李玉也没多想,张罗着盛饭,洗水果做果盘。
大家也丝毫不讲究,拿个草团垫屁股下就开吃了,李玉想起小时候农忙家里人就这样在天边吃饭,一家人在哪儿都是幸福,只是好像还少了一个人。
过程中江九始终是沉默的,右手两指夹着新鲜带刺的木勺吃饭。
眼前是一个最不值钱陶土,碗里盛满切成块的桃子枇杷。
这大概是江九这辈子吃过最没有礼数的饭,这好像一场梦,一场不属于自己的梦境。
而被李玉心心念念的人,此时又在何处做着何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