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金人送这位小王爷来也不为别的,用当时挞懒的话来说,“听闻你宋家皇室如今没有后人,我家陛下恐你江山无人为继,因此特意给你们送来一支皇家血脉来,此人父亲乃是你们的渊圣帝,也算是你们大宋皇上的侄儿,这叔终侄继,也不算是错嘛!”
话说到此,那不用沙丙继续讲述,这满堂众人也就都明白其中的缘由了,岳飞也微微点头道:“挞懒带来的这个孩子是真是假暂且不论,可是他身为渊圣帝之子,在北国金人境内生活多年,心中对金人自然是心生胆怯之意。”
沙丙微微点头道:“我曾见过那孩子一面,长得和渊圣帝有五分相似,和陛下也有三分相似,只是其眉眼之间颇为怯懦,看向金兵金将的眼中更是有几分恐惧,见挞懒时更是瑟瑟发抖,加之当时那孩子也已经有十三四岁了,因此我等自然不能放任此人被立为储君,所以才会有联名上书一事。”
而范洵毕竟也是当年的亲历者,此时一听这沙丙和岳飞的解释,当下也明白过来,“沙大人,若如此说,此事似乎与岳帅无关啊?你怎么以第三条大罪相称?若此事为罪,我等岂不是?”
沙丙当下摇摇头道:“这议立储君自然不是罪过,更何况当时联名上书,也是为了告诉金人、告诉天下人,我大宋有人能继承皇位,我大宋皇室血脉不曾断绝!”
“对对对”,范洵连连点头附和道:“我也记得当时诸位大人细查名录,最后找到现在的祠禄官,赵子偁之子伯琮啊,并且这位现在就住在宫中,似乎是改名为瑗,受封建国公。”
“不错,正是此人,建国公乃是太祖之后,其父子偁、祖父令譮、曾祖世将、高祖从郁、天祖惟宪,而英国公惟宪之父正是昔年南清宫内八贤王。依此算来,建国公乃是太祖皇帝嫡亲血脉,太祖皇帝七世孙!”
这边沙丙算的清楚,而那边岳飞却是暗暗心惊,心中暗道:“建国公竟然是太祖皇帝七世孙,记得当日义弟在鄂州传诏时,那上面可写的清楚,他乃是太祖皇帝四世孙,要是如此算来,那还是义弟要更正统啊!”
而岳飞这边心里想着,那边范洵却出言问道:“大人,下官还是不明白,这又和岳帅有什么关系?”
这一句话也将岳飞从回忆中唤醒,但这位大帅却也面露迷惑之色,毕竟岳飞虽然心中偏向赵斌,但却也不会糊涂的直接上书保奏赵斌,毕竟古往今来有侄儿继承叔叔皇位的,却没有爷爷继承孙子皇位。
而沙丙也沉声道:“是啊,这些和咱们岳帅都没关系,满朝文武联名上书,议定建国公,可咱们岳帅却只劝陛下该立储君了!旁的话可是一个字都没多说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