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在饭桌前坐下。
苏孝文下意识地想去做磕烟枪的动作,然后发现自己手里空空如也。
唉!他唏嘘叹气。
跟了大半辈子的老兄弟啊,就这么彻底说拜拜。
医院里走一遭,三千块捡回这条老命。
现在把烟戒掉,也不算吃亏。
“说说吧,糖厂那边,咋回事?”苏孝文瞪向苏琬。
“就是想去糖厂,谈谈我大姐工伤怎么算,然后正好吕叔过寿那天...”
苏琬把这几天跟糖厂有关的事,尽数描述给苏孝文他们。
“今天又去糖厂那边看了下,赵萍萍这门亲事,就算不黄,以后肯定也没好日过。”
苏孝文笑得合不融嘴,“那可不?就她家那人品,第一天进门,闹这么大个事儿出来,夫家不得全怪他们老赵家身上?”
转头看向苏梅,苏孝文笑意逐渐淡下去,取而代之的,是浓烈的愧疚。
“梅子,当初是爹不好,爹错信媒人,把你嫁给赵军那个人面禽兽。”
“爹是真的后悔啊...”苏孝文声泪俱下。
郝月萍也跟着泣不成声,满眼心疼。
姑娘家家的又咋了?
那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血肉。
就他们家三朵金花,一个比一个优秀勤快。
别人家羡慕还来不及呢!
苏孝文、郝月萍俩人打小闺女小子一块看待,一碗水端平。
不过要说,没有半点偏心的话...那倒是假的。
只不过她们家,偏心的是老大跟老幺。
一个是最先出生的,他俩的第一个孩子。
初为人母,心境总会发生些微妙变化。
苏梅作为老大,也是被俩人寄予厚望最多的那个孩子。
至于老幺苏琬,那小脾气,像极她爹苏孝文。
小时候又淘又倔。
自然受到父母的时时刻刻关注,生怕她惹出乱子。
苏明老实孝顺,从没计较过得失。
而且思想传统。
一直想得是,怎么给父母尽孝养老,即便小时候也没受到过太多宠爱。
至于打小被潘金燕带走的苏绣,和老两口一直难亲近起来。
苏孝文、郝月萍也知道,她们亏欠那孩子的。
苏梅刚吃完一盘饺子,已经有些饱意。
这会看着爹娘一块在自己面前落泪,那叫一个慌张。
“爹、娘,我没啥,我没怪过你们...”
苏梅手忙脚乱,拿衣袖给距离自己最近的郝月萍擦眼泪。
苏琬夹起饺子,塞进嘴里,不以为意,“爹,这事不怪你,是老赵家一家子畜生,却跑来装模作样当人。”
“不过天道好轮回,苍天也不会饶过谁。”
“你们看,老赵家这不是得到报应了吗?”
不光赵大贵赵军赵兵父子三人失去收入来源。
连赵萍萍,也在马大脚撺掇下,所嫁非良人。
领证容易,离婚难。
就今天黄家被闹成那个样子,以后有赵萍萍、马大脚母女好受的。
老赵家那边已经是秋后蚂蚱,蹦跶不了多久。
苏琬眼下最在意的,还得是高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