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你这丫头,现在管起你爹来了啊!你爹心里有数呢。”
苏孝文不满而又无奈的一声嘟囔。
他其实就那么一说,过过嘴瘾。
郝家庄那边情况,他听人说了。
事情轻急缓重,他苏孝文还是知道的。
肯定不能让喝酒误事啊。
郝月萍看起来明显比谁都急。
不等开饭,她就看向苏琬,着急问道:
“琬丫头,你在县城不是认识个啥老板一块卖衣服呢?”
“你大舅这不开了个制衣厂,出了点问题...”
“上次我就说,叫你大舅有空过来趟,说一说情况,结果他非拖到现在。”
郝国成被自家老妹子嫌弃,有些不自然地低头摸鼻子。
当着大侄子大侄女们的面,给他留点脸皮啊。
终于明白苏孝文刚才说话咋那幽怨,活脱脱怨妇。
看来,妹夫这家庭弟位,妥妥的牢固。
制衣厂?
这不说还好,一说苏琬来兴趣。
“大舅,啥情况啊?你自己开的制衣厂?”
“害,啥制衣厂啊,已经要破产了。”郝国成脸色尴尬。
随后他把从去年经济政策放开,自己带人如何单干开厂,再到最近购入庐县纺织二厂问题乔其纱的事儿,全部讲一遍。
众人听得一阵唏嘘。
“那这事儿,上头就没人管管?”苏孝文气得把酒杯重重一放。
整个桌子跟着抖。
郝月萍瞪他一眼,苏孝文连忙心虚,重又轻轻将酒杯拿起来。
这一切落在郝国成眼里,他哈哈笑出声。
然后一声长叹,“害,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”
郝国成倒是看得挺开,钱财乃是身外之物。
有钱时候,有富贵活法。
没钱的话,就用没钱的活法。
快乐也是一天,难过也是一天。
还不如开开心心地过日子。
“大舅,你那制衣厂卖不?”
众人惊诧朝着苏琬看过去。
但见她面色平静,毫无波澜。
“咋?你朋友想买?”郝国成顿时来兴趣。
他那制衣厂里,剩下的缝纫机、针头彩线还不少。
瘦死骆驼比马大。
整个厂子盘出去,回本个小一万块钱,不成问题。
最重要的是,办厂许可证。
这可不是谁都能弄来的。
他那制衣厂,挂在郝家庄村委会名下,有郝家庄做担保。
厂子红火那会儿,还给村里不少妇女提供工作。
属于双赢。
如果有别人想接手马上要破产的制衣厂。
郝家庄村委会肯定举双手支持。
“不是,是我自个要买。”苏琬诚恳。
“你要办制衣厂?”郝国成皱起眉头。
“这不行。”他一口回绝苏琬。
“你是不知道,这里面的水,太深了。”
郝国成清楚知道,他们这些人,是遭人算计破产。
听其他同行说,算计他们的,是庐县城里朱家兄弟。
朱家两兄弟可了不起。
一个是庐县纺织二厂退休的前厂长。
另一个是朱家村的村长。
他们在庐县势力盘根错节,很难对付。
郝国成突然想起,好像苏孝文家有门城里亲戚,就姓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