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江河笑了：“也许吧。”

马东风进门，见杨德邦与程江河脸上的神色不像他想像的那般友好，就知道事情不妙。

程江河朝马东风看了一眼，一言不发。

他们三人喝着茶，说着不痛不痒的话题。杨德邦手机响了，他出去接电话，回来后，程江河直言不讳地道：“如果有事，杨老板你先忙去吧。我和马局长还有别的事要谈。”

杨德邦也没坐下来，点头哈腰道：“我那就先走了。你们还要点什么，我把茶钱付了。”

马东风道：“不用了，你走吧。”

杨德邦走后，两人又静坐了一会，马东风说话了。

马东风道：“那天，杨老板来找左副市长，想要左副市长帮忙。左副市长当然不好直接帮这个忙，他就问我有没有办法。

本来，我是不想掺和这事，但见他唉声叹气的样子，就想，他既然找到了我，前几天，江东市委组织部的张副部长也打电话给我。所以，一糊涂，就答应他们想想办法了。”

马东风道：“不当之处，还请老哥包涵多多原谅。他要行贿你，我确实一直不知道。如果我知道，绝不会约你见杨德邦。”

程江河问道：“你呢？有没有得到他的好处？”

马东风哭丧着脸道：“没有，绝对没有。不就是因为张副部长和左副市长找到了我，没有法子嘛！”

程江河道：“你既然是清白的，又担心什么？没必要向我做什么解释！”

马东风道：“我知道，你程大常委是个好官，以前在虎山，组织上都有定论的。回到市里以后，就做了让老百姓拍手叫‘好’的事。不过，有时候，好官也要装糊涂，不然，得罪了什么人，自己也不知道。”

程江河笑着道：“有这么严重吗？”

马东风道：“那就见仁见智了。你有没有想过，有那么多人都在调查矿山的事，为什么都半途而废，没有办成？这中间难道没有原因吗？”

程江河不动声色地道：“我想过，但到现在也想不明白，所以，就不想了，还是按照我的思路干下去。有时候，想得太多，什么事也办不成。”

马东风道：“我知道，你是市委书记的人，书记一定支持你，一定撑你的腰。但是市里又不是书记他一人。”

程江河笑了，说道：“其实都是领导的事，我们做手下的不必考虑那么多，领导之间有领导的沟通。”

马东风道：“你别这么看着我。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你在想，我和他是不是一伙的？我不想为自己解释。

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，就像检察院掌握老左的线索，别说能查出什么结果，就是立案也依据不足。

最近，老左来找我商量这件事，我想了想，觉得还是有必要帮帮他，确切地说，也想帮你。”

程江河道：“你这一说，我就更糊涂了，这怎么是帮我呢？”

马东风道：“老左是什么人？你应该也清楚。说他是小人，一点不过。君子可以得罪，小人却得罪不起。”

马东风接着道：“他会怎么对付你，造谣、诽谤、污陷等等，他什么想不出来？什么话不敢说？你真以为纪委、检察院是吃干饭的？谁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，没有一点小勾勾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