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心疼弟弟的肖茵茵没有心疼,从地上把他拉起来摔在沙发上,
“说,什么时候和大奎子赌过钱?”
她厉声质问。
肖小弟一头雾水,“说什么呢?小爷我早就不赌了。”
“放屁!大奎子把你招了,他说见过你!”
肖茵茵紧追不舍,王远也凑过来居高临下。
“大,大奎子,噢,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去年,在地下赌场!”
肖小弟想起来了,就是那次他输了十万块,也是噩梦的开始,不过从见过王远后那地方再没去过!
“我发誓,那是最后一次,后来再没去过!”
他举手朝天。
“你…”
肖茵茵还要打却被王远拦下,“就是那次,你是不是碰见了什么熟人,和大奎子赌钱的,你还拍了拍那人肩膀?”
肖小弟看看姐夫,又看看一脸冷厉的姐姐,心想这什么事啊,本想着肖菲拉他来是逛商场,可没想到是一顿毒打,心中有情绪大脑一片空白,
“小爷想不起来了!”
“小爷?你他妈是谁小爷!”
肖茵茵抬手就打,敢这么和她说话这个弟弟就是欠收拾!
“我叫你没大没小,是谁小爷,是谁小爷…”
扬起手一下一下的打在肖小弟身上,来自姐姐的血脉压制他只能打滚惨叫!
打得正尽兴,忽然肖小弟一愣,“呀,别打了别打,我想起来了,想起来了!”
王远一把抱住媳妇,“那人是谁?”
“老木匠,是老木匠!”
“啊?”
肖茵茵和王远互看一眼,都露出迷惘的神情。
老木匠是谁?
另一边石头村,下午的阳光温煦又和顺,日头西斜昏黄的光打在人们的脸上,无事为大,笑得善良安康。
一日将近,来往的村民都往家里赶,尽快把炊烟点起,否则别人家该笑话自家吃不上饭了。
步伐徐缓,家就在近前。
可是偏偏路过三房房头肖闯明家时都加快了脚步,甚至有人绕了路!
因为那是一片废墟!
本来肖闯明家是三层小洋楼,三房之望,楼阁家院自然是数一数二的!
以前可是众人眼中艳羡的对象。
可就只因为昨天一场大火,把这辉煌燃烧殆尽!
许多年龄大的人站在废墟前无不兴叹,兴叹事事难料,兴叹做人不可太刻薄,同时也为肖闯明家的以后担忧!
烧毁容易,可要再盖起这么一栋楼可就难了!
想起昨天的事儿多少让人扼腕,明明来了很多人,可火势就是很难控制,人们一桶桶倒水,村里的治安队也赶了来,可就只让火势没扩散,保住了就近的房屋,当时如果再努努力…唉!
可惜没有如果。已经烧完了!
“叮叮,叮叮!”
“当当,当当!”
…
瓦砾废墟中肖闯明叮叮当当敲着砖,一身土布袿带着手套,左手拿着带泥的砖头右手拿着瓦刀,一砍胡了一抖,眼泪便也在眼眶里晃一晃。
这砖他都要挑出来,等待着、期盼着有生之年再建起他的小别墅!
抬头,看见那群快速跑走的人,淡淡撇撇嘴低头继续干自己的活!
“哎?你们这群挨千刀的,跑啥呀跑,去投胎?”忽地他媳妇李大妮喊了起来,她可没男人这么有城府,能把事憋在心里,开口就骂!
“好啦,随他们去吧,正所谓富贵多士贫贱寡友,不怪他们!”
肖闯明劝媳妇,这一点他倒看得很开。
“去你的吧,呸!”李大妮一身土,跺跺脚都是一地灰,“就你想得开!治安队这么长时间也没抓住人,谁干的也不知道,这个家我看趁早散伙!”
“你…”
他想反驳,可看到满目疮痍,话又无端咽回去,换来的是一声长叹,
“唉!”
石头村有五千之众,可是也没多么复杂,治安队应该旱查到人了,只不过或许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说罢了。
听说族长家的新儿媳是什么副总裁,而且和当家人丫头关系匪浅。
着火的时候又有三房的小孩看到肖三君出入过他家附近!
把这些连起来,就是…他组织人去刁难肖家丫头,而肖丫头的朋友正巧在和肖三小子谈对象,然后肖三小子在他家附近露头,他家就着火了!
推断合理,线索联在一起只有一个结果,那就是火是肖三君放的,而指使他的人就是肖家丫头!
这样一来所有事就都说得通了,之所以治安队没抓人,是因为肖三君背后有族长!
“唉!”
想到这儿,肖闯明愁云满面,又沉沉叹了口气。
“三郎!”突然一个女人尖着嗓子喊了一句,矫揉造作的声调让两个老人寻声望去!
是肖三君和菅刃红!
“哼!”
肖闯明冷笑,都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,他就在心里想了下也不行,想谁来谁他也是服了!
“嗯,老婆大人有事?”
“前面怎么是一片废墟啊?”
两个人走到肖闯明的近前,菅刃红四下望望,当真像是啥也不知道的傻白甜。
肖三君听到这话,低头看见肖老头在削砖,立刻把头转开目光躲闪!
“不知道啊,原来这一片可是挺繁华的,谁知道咋成这样了呀!”
语调弱弱的,他有点心虚!
这房子就是他烧的。
肖闯明低头不语,自己干自己的任他们说风凉话。
他媳妇却没这么能忍,提着瓦刀就跑过来,“说啥风凉话,要不帮忙就上一边玩去!”
“俺们走!”肖三君扯着菅刃红要走,就不应该到这来,虽是误会可终究是做贼心虚的!
“不,走哪去?是我要来的你忘了!”菅刃红甩开肖三君的手,掀开皮衣露出里面的手枪!
见了黑乎乎的枪套李大妮一下安静下来,气势也全都打压下去,脸一白怯怯退回废墟般的家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