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问,王水心里一哆嗦,没有看病向病人问价的,这明摆着是个天文数字。
“血粉,血粉,我知道,我知道,我没价,大夫说,大夫说?”
王水反反复复地都不知道说啥好了,但有一条,多少钱,也得救老婆啊。
“听好了啊,我不是讹你,我得看什么病要什么钱,这病厉害,现在是吐物,你看看这物,粘在我鞋上,擦都擦不掉,最后是吐血而亡,死相惨烈!”
魏财说着,抬起脚来,让王水看,放下脚后,又摇了摇头。
“大夫,你就别卖关子了,我就是卖牲口卖房子,也得看病啊不是,你就直接说个数吧,我知道,你是一口价,我不还价!”
魏财出了卫生间,回头,面色严肃地说:“这里不是牲口市场,你去医院问问,哪家医院不是一口价,我就不能客气,一客气事就来了。”
“是是是!医院就那个价,我们得先说好,我一说就得,你这有监控,录下了都!”
“六十万!”
王水一听,立马点头,心里说:“妈呀,这价长得疯了!”
魏财摸出狼牙磨针,心里涌上一股高兴劲儿,伸出另一只手,展开手指,在针尖上弹了弹。
兜里的手机响了,一边晃着磨针,一边用展开的手指去夹手机,夹出来,一甩,手机顺在了手心里,大拇指一滑,接听。
“爸,我下山快到家了,家里有病人吗?”
魏财按了免提,小东子的声音满屋子跑,王水急地满头是汗,恨不能要给魏财下跪了。
“来了位重病号,我正在救治,回来再说吧,我正忙!”
魏财说完就挂手机,低头去看病人,比刚才厉害,一想,治病得讲个派头,不能这样治,这样扎一针,病人好了,自己从地上爬起来,出去一传,好说不好听啊。
魏财把针收了起来,说:“来来来,我得帮你,把病人抬到床上去,你不知道,这针讲究太多,有时候真不干活!”
这话说的。
病人家属最怕什么,魏财说什么。
王水一听,这要是赶上不干活,这不就完了吗?
魏财拿了一个折叠床,挨着病人,放在了地上。
王水强忍着没有瘫下去,卯足了劲儿,把老婆抬到没有什么高度的床上。
魏财看了看病人的面色,又扒开病人的眼珠看了看。
王水知道,看眼珠,就是在看病人是否死利索了没有?
“扑通”
王水双膝下跪,想左右开弓打自己耳光,忍着,给魏财拜了拜。
魏财慢慢合上病人眼皮,摸针在手,对着病人太阳穴,用力一扎。
“慢着!”
针尖已经挨到了肉皮,随着一声喊叫,从门外急火火闯进一个人来。
小东子手一推,这针尖贴着病人太阳穴移动,扎到了床边缝隙里。
还好,魏财手婉担在床边,针尖没有破损。
魏财吓得半死,以为这针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