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顺子一听,龙哥听进去他的话了,内心无比高兴,但表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,哭丧着脸,把目光移向小筐。
小筐不停地在摆动,即便是刚才被龙哥身子碰一下,也不至于现在还摆动啊?那一定是上面有人在晃动绳子,这个肉杠张这是在提示往小筐里放东西啊!
“你看什么看?看你的表情不对啊?”
“信号,哥,那孙子在催呢!”
“一派胡言,这些都是我们猜的,他又没明说,我怎么会听信你的,轻易把手指头割下来给他?”
小顺子说:“别的我都可以借给你,这手指头,我也不是不借,是他不要,这样吧,他不说,咱们可以问啊!”
“怎么问?骂他多少句难听的了,他没个听不见啊,这么骂都不回一句,你还怎么问?”
小顺子眉头一皱,说:“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下来两把刀子,看来我也得献点什么,这样吧,你献手指头,我献点血,写个血书送上去,他肯定回话!”
张龙州笑了,说:“好主意,你先来,我等你消息!”
小顺子有点惊到,小声说:“啊?真要这样吗?”
张龙州笑着,压低声音说:“哈,你以为我傻啊,把手指头割下来给他,十指连心,割哪个都疼啊,亏你出的好主意!”
“完了,咱俩说笑话了!”
“不,你主意出的不好,但你的话完全对,还是那句话,我了解魏财,他就是这么想的!”
“真割啊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
“哭什么?你个怂货!我敢割,它就敢长!还不明白吗?”
“哥是说……你手里有磨针!”
“哎,对了,魏财就是按我的思路来的,刚才不是拿羊羔做试验了嘛,敢情他都知道,没准哪个孙子现场直播了呢,现在他是想让我把磨针还回去,再拿我做次试验,好让我死心塌地地……”
小顺子把自己的十个手指头扣在一起,后背有些凉飕飕的,说:“按哥的意思走,这手指还是长不出来啊,我怎么听着是这个意思?”
“长是肯定能长出来,就是这里头有个难点,我把手指头割下来,我放小筐里送上去,我要是立刻拿磨针,乱点手背上的穴位使,筐里的手指会不会飞下来接上?那就等于送不上去,白割一次!”
“我说哥呀,你真不是中医啊,胡乱瞎猜这是,手指长出来是从肉里长出来,不是焊工,再把那个接上,你想想,如果是机器,把手指打散了,路神医拿针来给治,不新长出来就治不了啊!”
“对对对,不对?万一他把磨针和手指头一块要呢?”
“不给磨针啊!”
“不给?那手指头也等于白割,等我上去,一看我手指在啊,不认为是新长出来的,非得重割,他手拿磨针不给我治,我可就终身残废了!”
“所以还得先问,没招!”
张龙州立刻把手里的刀子递过去,张顺摆手不要,弯腰从井底拾起了那把剔骨短刀。
张顺想了想,把背心脱下来,刺下一条,左手握刀,用短刀尖在右手食指上一划,划出一道小口,血渗了出来。
张龙州立刻帮忙,接过布条,双手微微一颤,扽开,冲着井底亮光调了调,稳稳地亮在了小顺子眼前。
小顺子把食指伸出,其余手指攥了起来,在布条上写了个“贼手归还,放人!”
“挺有文采啊!”
张龙州这句话刚落,边握刀子边展布条的手,松开布条,就在小顺子要加盖一个血印时,感到手指肚冰凉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