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芸瞪着眼睛看对方,声音很怪地问:“先生您贵姓?”
“免贵姓章,立早章的章,怎么?不相信我吗?”
“没有了,我只是觉得,您们出手这么大方,这钱我有点不敢收啊?”
“村长放心,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,这钱不是非法所得,干净!”
刘芸还表现出不大相信,想反悔这个口头合约。
马秀丽过不来,她的衣服边角被孙强紧紧地拽在手里。
她是不好意思强行扽开,知道这边出了点状况,大声喊:“老公怎么了?你自己处理吧,我走不开啊!”
扩音器里的声音响起:“没事儿,大学生的敏感加上村长的霸气,有了质疑,小事儿!”
刘芸说:“这么高的价都是您们夫妻俩给的,我可没给价,也没抬价,是您们自己说的一口价!”
“我知道,我们不是盲目给的,我们有我们的情况,来之前做过调查,相信您们这的神医,也相信雕嘴崖上的药品,其实不怕钱多,就怕有钱买不到的药,能治病,这一百万算啥!”
章起禄说的很沉重,沉重的扩音器慢慢离开嘴边,放下了。
这话一出口,很打动人心,都沉默了。
马秀丽说:“我和我老公也是从农村出来的,大学毕业后,我们一起打拼,开了家公司,生意做好了,想把婆婆接到城里来生活,可是婆婆来了才半年,查出肝癌晚期,我也不说国内国外的医院都看过了,一说这病,大家都知道结果,所以现在花高价买上一叶艾草,买的是我们的孝心,我们只有一个心愿,让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,含着艾草叶,安详地离去……”
排队的人受到感染,有人擦泪,有人发出了轻微的哭泣声。
“这个挨打娘们,这场和说这些干吗?”
“你以前不叫我挨打娘们的,我知道这话的意思,人生无常,你就是想让我工作了,别忘了吃好的,穿好的,我懂!”
孙强慢慢松开了马秀丽的衣角,举手往外扒拉两下,让她过去。
气氛的味儿完全变了,刘芸一急,要晕倒,被章起禄用手扶住了。
“你脸色不大好看,没事儿吧?”
刘芸站稳,听见章起禄问她,立刻点点头,说:“有事儿,事儿有点大!”
“啊?您说!
“我不知这艾草在哪儿,又没有?”
章起禄立刻怒了,扩音器举了起来,他又在气门加了把劲儿,喊出去的声音有点劈啦。
“什么?您这么大个村干部,在这给我打嘎嘎呢吗?您不是医生来这里干什么?这是您村长下班办公的地儿吗?告诉您,刚才医生就是我送走的,我加了他微信,我这就问问他,他叫……魏震东!”
孙强小跑着过来,他可不让有人欺负刘芸,这个巧啊,他到章起禄跟前,正好章起禄尾音结束,没注意,扩音器哗啦一下,到了孙强手里。
“这雕嘴崖上的一大包艾草,你们就没人问问我,这东西可在我门卫待好长时间了,一个大红布包着,当时是路顺宝从魏财家拿回来的,给到我手上,我一看,魏财亲自开车送的,路平昏迷,张霞见老公回来,急地直挺挺倒下,路顺宝急了,从我这儿抢过红布袋,把布袋拽掉,给他老婆张霞放在头下,张霞醒了,打开一小包一看,是艾蒿,这东西咱们这儿有的是,不以为是它起的作用,最后没人要,我把它提留到门卫,最近才想起来是药,我就把它送到诊室,放起来了。”
孙强停了停,有说:“讲的这么详细,你们应该知道是真的了吧,就是雕嘴崖上拿下来的艾草!”
“啪啪啪……”
院子内响起了一片掌声,这掌声一响坏事了,打院外又走进不少人来,都是来看热闹的,以为这里有什么活动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