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根生收拾收拾药箱,看了一眼豹眼驹,见豹眼驹大汗淋漓,马身子的整个皮肉都在微动。
这可是和原先想的不一样啊,出了汗没法解释,出多了汗肯定虚脱,猛地抬头,喊:“快点啊你!马不行了要!”
这是一句过头的话,赵芹刚刚把麻醉针剂找到,手一抖,险些把针剂磕到桌角,赶紧擦了把头上的汗,跑了出来。
“千万别有事儿啊,我的宝马,你要有个好歹,还不如我去死呢!”
赵芹念叨着跑出屋来,到了豹眼驹跟前,打开针剂、抽药水、给马注射,这个利落,不愧是牛兽医的得力帮手。
牛根生说:“实施新计划,我出去疯跑,跑着跑着,我想办法拐弯上山,天黑之后我去梁洼山找豹眼驹去,记住了梁洼山靠北面林子边上。”
“好了,我记住了,咱们统一个说法儿?”
牛根生说:“我缝马眼睛干嘛呢?这就是咱的统一说法,懂了吧?”
“不懂!”
“真笨啊你,我疯了才给马缝的,证明我是真疯,见谁你都说我这么干的!”
“这和逃避路平有什么关系呢?”
“关系就在于马永远不睁眼就是死马,缝别处不好使,眼睛里有神儿,再说了,一匹马也不太值钱,神医看不出别的玄妙来,他不会那么认真的。”
“我懂了,你这是一箭双雕啊!”
“什么一箭双雕?想说我疯了,缝上了马眼,是我临时现想的,巧了,咱的马叫什么,你想想对得对不上号?”
赵芹惊讶,说:“啊?有你的啊老头子,‘豹眼驹’现在真的成了‘爆眼’你给锔上了,嗯,好好,好主意!”
“对,来人就说,我疯了好联想,豹眼驹、豹眼驹,爆了眼了,我就给锔上了!”
“行,回屋带上点吃的,你赶紧跑去吧,我收拾收拾发朋友圈喊人来!”
牛根生立即回屋,出来时变成了要饭花子,披头散发、衣服撕成了条子,出来就跑动,到门口,运运气,一头扎了出去。
“哎吆,了不得了,冠军啊,冠军被我家豹眼驹得了,再不得,我把它眼睛给爆了,爆了,爆了,爆了!”
“可了不得了,我要去报喜,闪开,都给我闪开!”
这声音渐渐地远去,赵芹听着摇摇头,暗想,喊的不像,词太多,说得太清楚,这人有点急事,还差着火候。
赵芹拿出手机,调着角度,拍了几张照片,先发朋友圈,再发几个关系户和好友。
很快就有了回消息,问情况。
她统一说法,并请求一些人,赶紧过来,把豹眼驹弄走,她愿意花钱厚葬豹眼驹,地址选好了,在梁洼山,看看那面坡哪里适合,她跟着去,到地方再选等等。
坐地户,又是耍手艺的,自然朋友和关系户不少,再加上亲戚,很快来了不少人。
到这的看了豹眼驹,都挺惋惜,问起牛根生,说他疯了,都持有怀疑态度。
“这就不对了,他个兽医,给牲口看病的,怎么能让牲口给气疯呢?”
“是呀,常给牲口动刀动针的,肯定不会缝差地方,缝眼睛,肯定这眼睛有问题!”
“也有可能,这是一匹宝马,死了,你说说能不急疯吗?换我家有一匹宝马,我也得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