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根狼牙磨针在魏财的头顶一个小的区域内飞来飞去,后又停留,针的上方固定在了一个点上,下半截开始晃动,越晃速度越快。
屋内的几个人都抬头看,看不懂这是要干什么。
吴冬闲笑了,说:“龙哥,你真会玩啊,你坐在诊椅上,玩飞镖的手艺吓唬别人,吓唬得了我跤爷吗?”
吴冬闲说着,伸手去够,手指尖刚碰到磨针的针尖,立刻把手抽了回来,甩着手喊疼。
魏财大着胆子抬眼去看,看到吴冬闲的手指尖,一个血红的大泡,手指变还在跟着起。
“烫伤,这温度得有两百度,妈的,铁手也不成!”
吴冬闲说着,抬起另外一只手,狠命地向着那针来了一个回搂,恰到好处地一把攥到了磨针底部,咬着牙往回扽,想来个大报仇。
“哎吆吆,麻!”
吴冬闲扽到前胸的不是那磨针,是虎口裂开的一个口子,冒出来的不是脓血,是白脓。
魏震东来了机灵劲,这诊室里哪有什么,他最清楚,立刻从百眼橱边缘的一个药斗中拿出了一把手术刀,举着,到悬挂的磨针针尖部位一点。
手术刀尖变微红,靠着足够的热度,速度之快,让吴冬闲失去了感觉,就感觉麻变疼时,才看见自己手的虎口处,刚刚裂开口子冒浓汤的部位,已被魏震东提着的手术刀挖去。
“蛇毒,老爸你来治!”
魏财缩了缩身子,看着磨针嘿嘿傻笑。
李奔楞急了,没想到这张龙州这么快就对他们下手了,喊了一句,哥哥兄弟我来,虎地扑向张龙州的尸体,用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张龙州的脖子,往倒了按。
诊椅是上等榆木打造,做工精细不说,结实。
李奔楞要想把张龙州按倒,得把诊椅按倒,凭他的力气真使不出那个劲儿。
这是摔跤的本事啊。
吴冬闲双手都带伤,看着就着急,因为这不是重点,所以没必要带伤去帮忙。
“助手!这椅子以后我还怎么坐?赶紧住手!”
魏财想的是这尸首惹不得啊,但要表达的意思表达不出来,把自己以后要坐说出了口,真是晦气。
魏震东知道几味中药,可以止住蛇毒,但现配方现做肯定来不及了,而且现在头脑里混乱,根本就想不起是哪几味药,后悔当时没跟爷爷多学学。
魏震东见吴冬闲虎口处血流不止,立刻喊:“爸,临你变傻子了?你赶紧拿酒精、棉球、纱布止血包扎,蛇毒的事我来想办法!”
“嘿嘿,嘿嘿,哈哈,哈哈。”
魏财佝偻着身子,不错眼珠地盯着半空中悬着的磨针看,说傻不傻地像是挺欣赏。
魏财自己发出的笑,别人听了实实在在的麻木。
李奔楞已经掐死把了,要想松开也不容易,别人又顾不上管他,地方又窄吧,一直在那和死尸较劲儿。
吴冬闲想上去帮忙,自己都顾不过来,赶紧用起泡的手去掐冒血的手腕,不敢用力也得用力,怎么用力除了疼,不起作用。
吴冬闲昔日的威风,随着汗珠的下落,自感颜面扫地了。
魏震东扔掉手术刀,找来酒精、纱布等物,对吴冬闲的虎口进行简单的处理和包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