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牧轻叹口气,伸手去提火炉上的酒壶,却被殷娇秀抢先一步提起。
他微微一怔,不明白她是何意。
却见殷娇秀一双美目,直勾勾的看了他片刻,而后帮他倒满酒,坐回座位,心中轻声问了句:你与我对桌而食,不怕别人说闲话......?
苏牧虽然觉得她有些异常,却没有多想,他又饮了一盏温酒,正色道:“刚刚我在街上打了徐阳和秦钜,他们必然不会忍下这口气,安全起见,你带着箐儿去军营住几天吧!”
殷娇秀闻言,顾不得害羞,满脸惊诧的问:“你,你,你的意思是徐阳和秦钜会暗中对付你?他们会找到这里来?”
苏牧点点头,“我与他们两个早已不死不休,他们不来,我心里反而会不美。”
其实他刚才本就是在激怒两人,人只有在被激怒的情况下,才会做傻事。
“你让我带着箐儿去军营,自己留下?”殷娇秀一阵心惊,急忙摇头:“不可以!徐阳和秦钜身边带着那么多手下,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!你为什么不将杨灵和牛莽叫过来?”
苏牧摇摇头:“徐阳是宰相的孙子,秦钜是吏部尚书的儿子,让杨灵和牛莽掺和进来会害了他们。放心,我有把握一个人应付此事。”
“你这个人真的很自负。”殷娇秀气的娇躯直颤,咬着薄唇道:“如果你遭了他们的毒手,公主岂不是要跟着守寡了!”
她跟沈云初一点都不熟,嘴上说沈云初守寡,其实是在说她自己。
苏牧抿唇笑笑:“放心,我比任何人都惜命。你现在带着箐儿出城去军营,切记不要乱说,只需告诉你祖父我在城里看作坊就好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殷娇秀一拧眉道:“既然你如此有把握,我和箐儿肯定也不会有危险,又何必躲到军营里去呢!”
苏牧一阵愕然,他不是要与徐阳和秦钜硬拼,而是要在这处院子里大摆地雷阵,对方无论来多少人都会交代在这里,让她们离开是怕她们被误伤。
“那好吧!你去吩咐前院的人,后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过来,你和箐儿也躲到前面的作坊里去。”
殷娇秀点点头,将箐儿叫来,一起去了前院。
前院住着一位管事和几个工人,倒是可以护一护她们。
苏牧倒了一盏温酒,端着来到院子里,仰头饮下,随后在厢房里取出来二十枚雷管,在院子里挖了几个坑埋下。
最后将引信串联起来露在地表,又在上面盖上一些干燥的茅草,只要徐阳和秦钜敢来,他就会投出火把点燃茅草,进而引爆雷管。
二十枚雷管只要有一半被引爆,里面的铁屑就可以造成大片杀伤,对方今夜只要敢来,就很难活命。
做完这一切,天色已是不早。
苏牧拍拍手,返回正堂继续温酒慢饮。
......
徐阳和秦钜回到下榻的客栈,凑到了一处房间里。
秦钜怒道:“这个仇不能不报。”
徐阳阴沉着脸始终没有说话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护卫统领秦雷推门进来,朝着徐阳重重点了下头。
徐阳沉声道:“不必吞吞吐吐的,秦钜不是外人。”
秦雷为难片刻,走到徐阳身边小声道:“姓苏的住在......”
“什么?”徐阳面色一变,猛地起身,一掌拍在桌子上,震惊的看着秦雷。
秦雷无奈的点了下头。
徐阳彻底失态,发疯似的怒道:“苏牧小儿,欺人太甚,我徐阳与你不死不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