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牧很认真地看着她,“帮朕问问你父亲。儒家口口声声说要治天下,救万民,为何涉及到他们自己的利益,就不答应了呢?”
陈灵雁愕然片刻,回头望了一眼,说道:“小女子明白了,陛下说要将公平还给百姓,儒家官员要做出让步。”
“聪明。”苏牧点头笑笑,赞赏道:“灵雁可比你父亲懂事多了。”
这话陈灵雁听着怪怪的。
她微微一怔,眼中闪过一丝无奈,什么叫自己比父亲懂事多了?
“陛下莫要开玩笑了。”
苏牧颔了下首,笑问:“听说你还没有嫁人?如今年纪可是不小了。”
陈灵雁有些傻了,有些怒了,心想还不是因为你。自嘲说道:“小女子很久之前喜欢上了一个人,可他从未正眼看过我。这些年一直被情所困,才拖延至今未嫁,陛下觉得我应不应该恨他呢?”
“哦。”
苏牧好奇的哦了一声,心道:女人还真是脑回路不一样啊!你喜欢人家,人家不喜欢你,你却要恨人家做什么?
“感情的事,朕也说不清,唯一能告诉你,遵从自己的内心便可。”
陈灵雁无可奈何地望着苏牧,漆黑眸子里泪水打着转,“若我等到人老珠黄,依旧没有结果呢?”
苏牧皱眉思忖半晌,抬头望着这位带有胡人血统的美人,摇头道:“那真是可惜了你这副好皮囊了。”
“呃。”陈灵雁微微愕然,秀丽面容上露出温柔微笑,忍不住叹了口气,双手摸摸自己脸颊,磕绊道:“好,好皮囊吗?”
苏牧淡淡一笑,“你的容貌在大魏也算是独一无二了。”
“嗯。”陈灵雁颔着首应了一声,心里美滋滋,忽然问道:“静丹在宫里过的好么?”
“挺好的。”苏牧笑着点了下头,“她现在怀了朕的骨肉,马上就要成为妃子了。”
陈灵雁轻咬薄唇,不禁后悔,错过了那次选秀。
“朕这就回去了,灵雁有空可以进宫陪静丹说说话。”
苏牧迈步往陈府门口方向走去。
陈灵雁急忙跟上,快到门口时,她忽然将一封信递给了苏牧。
苏牧抬手就想打开查看。
陈灵雁半低着头,眼中带着丝丝有趣的笑意,“陛,陛下路上再看。”
“哦。”
苏牧看着手中的桃花小笺,微笑点头,而后迈步离开。
马车上,苏牧打开纸笺,便见上面写着一首小诗:奴裁合欢被,上绣双鸳鸯;未共美人寝,为君留异香。情深梦亦艳,夜雨赴高唐,想我意中人,只在水一方。
“嘶——”
苏牧深吸了口气,他刚才没有听懂陈灵雁话的意思,看到这首诗后立刻明白了她说的那个人正是自己。
这是一首极为露骨的情诗。
一个女人如果不是爱到了极致,绝不可能给男人这样一首诗。
苏牧望着诗词痴愣片刻,忽然莞尔一笑,将信收入了怀中,“陈启方啊!陈启方,这次可怪不得朕了。”
回到宫中,苏牧来到御书房将见陈启方的经过告诉沈云初,询问了朝中近日的情况,又来到后苑,旁敲侧击的跟沈静丹打听起了陈灵雁的事。
沈静丹好奇道:“姑父为何突然问起了灵雁姐姐?”
苏牧尴尬道:“随便问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