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怪。”沈静丹微微拧眉,忽然道:“姑父难道今日去看望陈启方了?”
她知道,按照惯例,陈启方告病在家,苏牧要亲自登门看望。
“嗯。”苏牧点了下头,咬牙道:“那老匹夫在装病。”
“咯咯咯——”沈静丹咯咯笑道:“全天下人都明白的事,姑父会不知道?”
一国副相告病在家,在京城百姓眼中可是天大的事,百姓们不可能不打听。
通过朝廷透露出来种种端倪,百姓们轻易便可推算出陈启方在装病。
百姓都知道的事,苏牧怎么可能不知道。
苏牧无奈道:“朕知道又能如何,总不能当场拆穿他吧?”
沈静丹点点头,“这倒也是,姑父肯定很头疼吧?”
“呼——”苏牧深吸了口气,“朕准备明日再去,看这老匹夫能不能沉得住气。”
“呃。”沈静丹惊愕道:“姑父要三请三辞吗?”
“不然呢?”苏牧反问道:“他带头闹事,朕总不能不管不问。今日中枢有半数官员告病,朝中事务繁忙,许多事也耽搁不起,朕必须速战速决。”
沈静丹脸色变了变,从苏牧的话里不难推测出,陈启方如果不听话,必然会被换掉。
在沈静丹的住处留宿一晚。
苏牧又早早乘坐玉辇出了宫。
当玉辇来到东都府衙门附近时,居住在府衙后院里的陈启方彻底慌了。
“这么快又来了?”
“老爷,陛下这是不准备给您时间啊!”
苏牧这次来过,就是第二次了,如果再来第三次,等待陈启方的很可能是辞退。
陈氏心中不免着急。
“沉住气,看看再说。”
陈启方趟到床上,等待苏牧驾到。
然而夫妻二人等了许久,却迟迟不见苏牧前来。
陈灵雁在曲廊里来回踱着步,时不时看向院门方向。
她昨日鼓起勇气送出情诗,本就心中忐忑,得知苏牧又要来府里,便提前等在了走廊里。
“小姐,御驾去了苏府。”
管家急匆匆跑进门,来到陈灵雁身前禀报道。
苏府也就是苏牧父母住的宅子,距离东都府衙门非常近,两者在一条街上,中间只隔了五户人家。
苏牧见过父母,换了身青衫,步行来到陈府外面,围着院子转了一圈,寻了合适位置,爬上了陈家的院墙。
因为知道苏牧要来,陈府的丫鬟和家丁都躲避了起来,此时院子里一片寂静,唯有陈灵雁一个人等在走廊里。
陈灵雁正焦急地踱着步,不经意间看到墙头露出个脑袋,登时美眸一惊,“他,他怎么会爬墙来......”
苏牧探出头便看到了曲廊里的陈灵雁,他朝陈灵雁眨了眨眼。
陈灵雁左右扫视几眼,缓步来到墙下,羞涩地问:“陛,陛下为何不走正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