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后某日，清越敲响了酆都城第二高楼的门。

大门应声打开，夜声寒无意抬眼就看到清越的一身装束，俨然是她最后一次入轮回时的装扮。

直接从屋内闪身到她的面前，惊讶地问道：“怎么突然穿上了这套衣服？”

“你也该换上了。”

清越手一挥，夜声寒也换上了韩盛野之时的衣物。

“他......”夜声寒立即会意，秦韩两家，最后一个认识他们的人来了。

“嗯，他来了。”

清越歪着头看着夜声寒的头发，挥手换回之前高束的马尾，满意地点了点头，“果然，把头发高高束起，看着就很意气风发。”

“那我之后和你在一起的时候，就换这个装扮。”

“不用，那样也好看。”清越想了一下，“偶尔来一下，也不错。”

夜声寒握着她的手，轻捏了一下，“走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酆都城内。

秦斯衍顶着一头鹤发，拒绝了城内特地抽调过来的往生使，坚定地跟在他们身后，步履蹒跚，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。

推门走入的瞬间，秦斯衍又成了曾经少年人的模样。

楼阁之中，一群人正背对着自己，堆坐在桌前。

“今天吗？”

熟悉的话语声传来，这是多年来，只存于午夜梦回之时的声音。

大哥......

“从帖子来说，应该到了，这小子向来墨迹。”

秦斯衍一听，就知道这是他二哥的声音。

“大哥，二哥！”

听到秦斯衍的呼喊声，一众堆在一块的小脑袋齐刷刷回头。

都是熟悉的脸庞，韩家一家三口和他们家一家四口。

秦斯衍跑到一半停下，“月月呢？”

秦斯瑾作为在酆都城最久的人，只好由他来回答这个问题，“月月和盛野都没出现。”

“都没......都没出现是什么意思？”秦斯衍快步走近，奇怪地扫了他们一眼。

秦斯安见他目光扫过来，也摇了摇头，“很难说......可能......”

秦斯瑾和秦斯安是他们之中，在酆都城最久的人，对于人死后一定会入冥界一事很清楚。

他们等了这么久，不见一人来，以为大家都平安无恙，直到他们的爹娘过来了，才知道......

月月和他们一样，在那个冬天离开了。

他们本能地避开了那个魂飞魄散最差的结果，相信她要么早入轮回了，要么......

还活着。

他们，都选择相信，还活着......

“可能什么？”秦斯衍不太明白，“你们在打什么哑迷？”

突然发现，面前的这一群人震惊地看向自己身后，立即转身，秦斯衍直接僵持在原地。

“月月......”

秦斯衍嗓音低哑地开口，身后的人瞬间跑了过去。

“月月？”

秦斯安和秦斯瑾绕着清越转了一圈，穆之窈直接将她抱入怀中，“乖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