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做,是为小优报仇?”他追问。
“那是你的事!”于钦冲他一笑。“纯属,我和张如清姐弟俩的个人恩怨!”
方文踩灭烟蒂,拍拍他的肩,转身向汽车走去。
“合理合法、心甘情愿,可以接受!”
“一百个放心!”
于钦目送方文的汽车驶离,深吸烟卷,脸庞是道不尽的落寞。“是为她!”
...
毛芸越与王阿姨都睡着了。
毛小优独坐病床前凝望着母亲,她向主任医生反复求证,得到的答案都是恢复良好。
为何母亲的脸色好似愈加憔悴暗黄?
听见病房的门被推开,毛小优并未转身。
一只大手探到她身前,攥住她的手。
毛小优虽不敢出声扰母亲好梦,但她无声怒斥暗暗较劲,誓死不从。
而方文自然是不撒手,语气极轻哄着。
“嘘,吵醒!咱先出去,出去闹!”
“你出去!”她也轻声回之。“不想见到你,讨厌你!”
“不听话,弄疼了别赖我啊!”
在与方文的拉锯战中,她能坚持多久?
没多会儿,方文就连拉带拽,半抱半推地就把人‘请’出病房,并关好房门。
她愤愤地顺走廊走。
但只是徒劳,他几步追上,再次把她的手掳在手心。
“让你上车,没让你上别人的车!”方文责怨。“自说自话,自作主张。”
他这是来问罪的?毛小优怒气更甚,却甩又甩不开。
“放开我!方文,我不想跟你说话!一个字也不想听!”
“生气可以,别没完没了!”
方文像没事人般,悠哉前行。
“你方文不是无所谓吗?”
“不是不想跟我说话吗?还有,我像有所谓吗?”
“不像!”
他笑笑点头。
“这就对了!你要走,我绝不拦着!”
“你攥着我怎么走?”她质问。
“真要走绳都栓不住,知道你舍不得!”他大言不惭继续:“葛萌萌那小子说你寻死觅活,哭天抢地,硬生生把我的钢铁心肠求软了,我这才去找你!”
胡搅蛮缠,他当属第一!
她在拐角处停下脚步,一只手死死扳住墙角,任他怎么拉就是不放。
“你不是钢铁心肠,是被猪油蒙了心!”
方文手指着她,一副错在别人的架势。
这是他独有的方文模式。
“给我放手!毛小优,别不识抬举!不给我认个错,再求,我也不要你!
“我求你别要我!”她才不怕。
“不够诚恳,而且内容有误,重新说!”他继续。
沟通障碍,干脆不留情面,毛小优开骂:“厚脸皮、无赖、混蛋、臭虫脾气、小气鬼、跟你妈一样不讲理!”
“诶诶~别扩大仇恨啊!”方文斥责:“这很不礼貌!”
“我就说!一样听风就是雨!”
方文突然沉默了会,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。
“别光骂,来,打几下!”他又检查她的指尖。“猫爪长出来了,除了脸,随便挠几下?”
“我闲的!”她回。“不想跟你纠缠,赶紧消失!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!不打不挠,这事算过去了,我不生气了!回家!”
“回你个头!”毛小优不依不饶。“你少绕我!说你爸活稀泥,你才是!”
“非要跟我对着干,是吧?那你的小身板还不行!”方文俯下腰,把人扛到了肩上。“走你!”
“放我下来,不然我真挠你!”
“后背正痒呢,好好挠!”
两人吵吵着来到停车场,他打开车门将人塞了进去。
“你不讲理!方文你蛮不讲理!”她小脸凶狠无比。
“睡都睡过了,还不知道自己的男人?什么时候讲过理!”方文帮她系好安全带,关好车门。“给我老实坐好!”
汽车启动,踏夜归家。
错在他,她竟听不到他半句歉意。
毛小优在座椅上默默垂泪,越想越气、越哭越伤心。“我要跟你分手!”
“这种事只有我说的才算,你没资格说!”他照样气她。
“方文,你是混蛋是无赖!”
“重复了,再换个词!”
“我不要回你家!”她呜咽控诉:“说说不过,打打不过,你就是人间妖魔!”
“认命吧,除了我家,没人愿意收留你!”方文轻扬嘴角。“说不过就别说了!先歇歇,听我说!”
他清清嗓子,一本正经说教起来。
“别跟男人吵架,要不都得倒霉,公司那些员工不知道有多恨你!我现在特别忙,你跟我一闹,工作都没法展开,整个公司都停滞不前。你说你造了多大孽?有负罪感没有?后不后悔?”
毛小优彻底绝望。“又悔又恨,悔不当初,恨不得去死!”
“那就不必了!”他伸手握住小手,语调终于温柔:“回去不吵不闹,抱我睡觉,我就原谅你!”
“你...休想碰我!”她抗拒。
“所以让你抱我!”
“方文你再说我就跳车!”
“不说了,先睡会儿!”
方文知道,只要稍远点的车程,她一准会睡,就像只蜷在沙发上的猫!
没多久,她便暂时忘却恼怨,紧闭双眸安然入睡。
方文笑意很深,伸手轻抚她的秀发。
“方文知错!傻瓜!”他顿了顿又说:“谁让你们是青梅竹马?这是唯一让我嫉妒的地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