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宁轻声一笑,说道:“司空大人莫要多说,在下乡野村夫,无拘无束惯了,不喜欢洛阳的繁华昌盛。”
婉言相拒。
这么多年来,来求他出山的又何止瑜天一人。
光是荆州刘表等,前前后后登门不止十余次。
可全都被拒绝了。
见此。
瑜天微微颔首。
心中知道管宁不是喜欢为官之人,所以便不再勉强。
人各有志。
有人自知有济世之能,希望通过入仕,完成抱负。
同样也存在管宁这般的真正隐士。
追求的是潜心笃学,任凭世事变换,洞悉世间万物。
山外千年变化,心如池水不波。
水镜的事大抵有数。
这让瑜天的心中没有再疑惑。
一切都清晰明了。
不管如何,司马氏都要坚决铲除,等回到洛阳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司马家连根拔起。
接下来就是玄宁和管宁一阵嘘寒问暖。
毕竟数年未见。
自是免不了谈及近况。
而在听说戏志才同样在瑜天手下时,管宁脸上禁不住浮起惊诧之色。
“先生何故露出这副表情。”瑜天好奇问道。
因为此时管宁的脸上再没有云淡风轻。
震惊的神色,不下于大白天见鬼一样。
“志才真的现在还在司空手下任职吗?”管宁追问道。
他的样子显得有些迫切。
让玄宁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过了许久后。
玄宁轻轻点头道:“没错,师兄他的确如此,司空委其冀州牧,就是前不久的事。先生,您为何如此惊讶?”
得到答复后。
管宁怔了下。
“哈哈哈,好。”
他放声大笑。
让堂内的几人很是费解。
这位管宁先生,秀逗了?
半晌过后。
注意到几人饱含困惑的目光,管宁这才意识到失态,尴尬说道:“还请见谅,在下得知志才并未身死,一时才有些过于喜悦。”
都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瑜天的眉头微微皱起。
然而就在这个时候。
他忽然回想起什么。
按照原三国中,戏志才的确英年早逝,早在七八年前就该死去。
可那货却一直活蹦乱跳到现在。
着实让人感到费解。
“还望先生明说。”
“早在志才入我门下时,我观其面向,便知道他那样的天纵之才,要早早逝去。”管宁的语气透着一丝感慨。
这样的话。
早年戏志才也曾说过。
只是瑜天一直没当回事,将其视作胡言乱语。
毕竟对于卦术占卜等。
他一概不信。
管宁又说道:“志才没有早早夭折,想必定是和司空有关,真龙出世,改变了他的命数。”
闻言。
瑜天感到极为费解。
貌似戏志才也说过类似的话。
莫非。
那些所谓的方术,真的能预测吉凶祸福,知天数?
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升起。
他很难不往那些方面去想。
就当瑜天想要进一步追问时。
“司空大驾光临,不妨在此多住些时日,寒舍还有许多空房。”管宁轻声说道。
很明显。
这是在转移话题。
瑜天并不是不知趣儿的人。
有些事,不说就代表不愿说。
尤其是管宁这样的人。
不愿说的事情,即便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