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时越冷然道:“究其根源,此事也是他先动手的缘故,身为太子,如此冲动冒失,本就失了体面,更别说究竟是谁给他的底气,不分青红皂白,敢在上书房就先动手推他的六皇姐?正所谓三岁看大,如此脾性,若还不改,谈何当这个太子?!”
吴皇后心头一震,这般评价对她来讲属实太重了,不禁抬眸看向皇上,颤声道:“皇上!”
太子越发害怕地将头埋得低低的,根本不敢直视晏时越的目光。
晏时越轻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皇后既然舍不得处罚他,那就由朕来唱这个白脸吧,太子言行有失,遂命其在承乾宫跪上一个时辰,罚抄宫规三百遍,另其身边的宫人杖责三十大板,以及擢今日起,太子从凤栖宫搬离出去,不得有误!”
吴皇后闻言,脸色微微一白,她张了张口,还想为其辩白,但随后想到皇上的心早就偏了,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,只得是慢慢闭上眼眸,也许眼不见就心不烦了。
太子一听,心中自然是不愿,他着急去看吴皇后,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,但见吴皇后根本不理此事,他本就在哭,这下越发哭得撕心裂肺。
晏时越眉头皱得紧紧,心中越发不喜,怒火一上头,正要开口训斥太子,这个时候吴皇后连忙捂住太子的嘴,强摁着他低头领罚。
好在太子到底是畏惧自己的父皇,再加上吴皇后并没有不管他,他心中稍稍一安,只好抽噎地领了罚。
见到这一幕,晏时越冷哼一声,一甩袖就此大步离去。
太子眼见那个令他畏惧的父皇走了,当即就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吴皇后只得是不停安慰他,她心中还有一个担心,皇上认为她偏袒淙儿,可他自己何尝不是偏袒姝皇贵妃母子呢?就怕淙儿这太子之位,会不会坐不稳……
……
白容华这边也得知了皇上对此事的处理,结果却是她的淙儿一人受了罚,她心中一急,就想往承乾宫赶去,可到底脑子仅剩的理智阻止了她。
“不行,我不能这样做,这样做,只会让淙儿越发不受皇上喜欢……”白容华喃喃地念道。
可是,淙儿在受罚,她这个亲生母亲,心头怎会好受呢,明明此事是五皇子以大欺小,皇上却只罚了淙儿,分明是偏心眼到骨子里去了,难道皇上眼里就只有姝皇贵妃母子的存在,那她们这些人所生的孩子难道就不是皇上的亲骨肉吗?
白容华越想此事,心中就越气闷,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在承乾宫罚跪,她就恨不得以己代过。
“皇上,您怎能如此偏心,淙儿究竟有什么错?不过就是错在没投胎到姝皇贵妃的肚子里罢了……也罢,淙儿以后是太子,将来会是皇上,容她们母子暂且得意一阵子,届时只会风水轮流转!”白容华冷着一张脸,伸出手指大力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,暗自咬牙心忖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