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寻他,可是为了地图一事?”云梨起身问。
守卫回道:“小的也不知,首领只叫那琛一人前去。”
云梨蹙起眉头,仡宿尔在旁愣怔了一瞬,他抬头看了那琛一眼,那琛朝他比了个手语:照顾好云梨。
而后便和守卫一道离开。
云梨紧盯着仡宿尔:“首领寻那琛可是为了地图的事?”
仡宿尔点了点头。
云梨哄着小凤凰:“眼下要晌午,你回去陪爷爷吃饭,晚些时候再来找我说话好不好?”
小凤凰甜甜应下:“我听云阿娘的。”
送走了小凤凰,云梨起身下榻:“我去找那琛。”
仡宿尔按住她:“你去了也没用。”
“首领要如何记录地图?”云梨想起银汐的话,唇色不禁发白:“银汐说过,那琛背上的地图必须摧毁……”
她抬头,眼尾一抹红晕:“仡宿丹会怎样摧毁他背上的图?”
仡宿尔偏过头不去看她,他眼中落过一丝不忍,耳畔幽蓝珠玉深邃如墨,再启唇时,只是低语:“剥皮、取图。”
燕尾低飞,屋檐的银铃零碎空洞,落在心头平添几许烦乱。
仡宿尔手中一空,云梨已然奔出门去。
日光渐被阴云遮蔽,又厚又沉的天幕暗暗压下,伴随燕雀的低鸣,似乎随时会落下雨来。
仡宿尔紧随其后,到底赶在云梨之前拦下了她。
“兄长自有计较,这个法子也是他与各部族首领商议过的,傀儡蓄势待发,寻找矿洞刻不容缓……”
“那琛也是人!”云梨嘶吼道:“他不是任你们宰割的牛羊,剥皮?亏你们想的出来,若是银汐在……”
“若是她在,”仡宿尔也红了眼眶:“她也绝不会有二话。”
豆大的雨珠悄无声息滴落,颗颗砸在森林竹屋间,氤氲出潮气一片。
“他不会说话,连疼都只能忍着……”云梨哽咽得难以出声,只能极力忍住。
雨水打湿她的鬓角衣衫,仡宿尔试探性伸出手,扯过她的衣袖带她走至廊下避雨。
良久,又听他沉声道:“那琛会说话,只不过他的话只有我能听见。”
他压低了声音,眉梢轻扬,“那琛和我是心语者,意为不必开口说话,也能听到对方的声音,整个南境,只有我和他能做到。”
云梨望着他:“所以……你才会说他吵?”
仡宿尔点头:“我从懂事起便感觉到自己与常人有所不同,那琛来到石林寨后,那是我第一次在脑子里听到那么多声音,陌生的声音。
那时年幼无知,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,直到巫医翻遍古籍,才确信我和那琛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心语者。”
云梨忽然想起自己听到过的声音,她紧张道:“只有心语者能听到心语者的话吗?”
仡宿尔摇头:“不确定,要看心语者的能力,我可以不用开口也能让你听到我的声音,那琛似乎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