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春分,桃蹊柳陌。
绣着青底馨黄的族徽旗子在风中招展飞扬,穿山而过。
镇上百姓个个自觉退避一旁,经年累月打仗,这样大规模的军队过境,百姓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。
自从来了这里,赵经赋在马车上就频繁掀帘查看前头的动静。
绿云冉冉,红雪霏霏,柳絮如雪,正是春困时节。
这时马车一顿,不过片刻,又再次启程。
赵经赋被这细微动静惊醒,他睁开困倦的双眼,掀开车帘朝前望去,登时大叫:“停下、停下。”
前面武将谢洪打马走来问:“先生怎么了?”
“主君上哪去了?”
谢洪笑笑:“这里毗邻凤北乡,主君去哪了先生还能不知道吗?”
赵经赋不过阖了阖眼小憩的功夫,谁料这小子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。
他叹了声气:“罢了,索性离宿州并不远了。他身边可有人跟着?”
“廖安跟着的,这小子机灵。”
闻言,赵经赋便不再多说,放下帘子嘱咐他们先行。
日月其除,寒暑推移。
凤北乡一如当年,未曾改变。
韩星年一身绫罗常服,额带玉雕透着莹莹润泽,却抵不过眼眸深处的寒凉。
他只带了廖安这一个随侍,两人一前一后乘骏马慢行闹市,树隙下的日光描摹出韩星年的清贵俊容,不断引得街旁百姓侧目相看。
韩星年视若无睹,映入他眼帘的,只有和云梨一起走过的林间小道,荷池漫漫。
还有那日夏夜的山楂刨冰,以及吹过额角碎发的凉风习习。
可惜如今不是夏日,他的心尖人也不知流落何方,甚至连她是否还活着,也无从知晓。
游思出神中,酒泉居的牌匾已经近在眼前,他当即勒住缰绳跳下马来。
酒馆大门紧闭,门前苔藓丛生,屋内蛛网遍布,便是那牌匾也厚厚的浮了一层灰。
看来向桓云游在外,未曾回来过。
韩星年情不自禁走近,右手扶在门扉上,贴近去看屋内的摆设。
视线定在门口的桌椅上后,他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温度,便是在那里,他遇见了他的心上人,总是趴在桌子上睡得满脸压痕的梨娘。
思绪游转间,已是夕阳渐沉。
身后廖安适时提醒:“主君,该去宿州同军马会合了。”
韩星年收回目光,转身又成了往昔落拓模样,“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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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稀枯影,雅雀沉寂。
与之不符的,是疏木横枝后的握雨携云,浪语承欢。
“家主叫你子时去寻他,你再磋磨下去,当心家主罚你。”鱼姝坐在他身前,双肩香汗淋漓,声音是抑制不住的甜腻娇柔。
都黎望着她微扬的脖颈,轻笑:“你还记得这些琐碎小事。”
说完加重力道,与此同时轻咬在她的下巴。
直感受到鱼姝忍不住发颤的身躯,都黎才慢慢缓了下来。鱼姝松开咬住指尖的唇齿,过了许久,那些吟声喟叹才终于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