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儿还能闻到那令她悲苦的香味。她推开乐灵,眼中含泪地瞪着她。
什么叫“为了我杀人”?如果是不认识的人,就不值得你为他们的死而动怒吗?你就不会为他们报仇吗?
九儿丢下乐灵,跑了出去。
九儿被泪水迷了眼,一时没看清,撞到了背着包裹脚步匆匆的杏儿,九儿倒在杏儿身上。
杏儿扶着九儿站起,看了看周围,小声说道:“我听人喊有人用剑刺了刘族长,应该是你们吧?咱们一起逃吧。”
乐灵追了上来。这个俏丽、心智过人的女孩,眼中有着对她的埋怨。两人之间似乎突然有了一丝隔阂,可是
“我不明白。”乐灵说道。
“有什么不明白的?族长大人喜怒无常,你们今日伤了他,他改日定会报复你们!还不逃么?!”杏儿急切地说道。
九儿没有答话,乐灵只好看向杏儿问道:“你呢?你是为什么?”
“我?我今日带你们去了柴房,一定得罪了刘族长。刘家是留不得了,与其等他找我算账,不如早早离去。”
“好哇。你要逃去哪儿?”乐灵心中无主,只是继续问道。
“就去我在李家庄的老家…”
“杏儿!你娘找你嘞!”
杏儿话没说完,就见到本在门口护卫的刘全跑来唤她。
“娘怎么会来?”
杏儿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,牵着九儿一起走在前面,乐灵跟在后面,三人一起出了族长府。
这妇人脸上多风霜,发已半白,见到日趋成熟的女儿,热泪不止,说道:“我的儿!我是来投奔你的!”
“怎…怎会这样?家中发生何事了?”杏儿闻言,惊惶失措。
这妇人抹去眼泪,理清思绪,开口道:“前任族长李若仇死后,分家的李佐李佑为抢夺族长之位,争斗不止。前日,他李佑的手下在咱家门前被李佐的手下打了个屁滚尿流,为娘只不过笑了他们一笑,昨日他们便找上门来将为娘从咱家轰了出去。他们占了咱家的床,抢了咱家的粮,如今是咱们有家回不去了。为娘心想,那李佑如此混蛋,李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,只好投奔你来了。”
这妇人与杏儿抱在一起又哭了两声。这妇人问道:“我的儿,你如今可有些积蓄?”
杏儿泣道:“薪水微薄,如何奉养得起娘亲?”
这妇人悄声问道:“我听闻刘族长新近丧妻,他可有续弦的想法?”
“我今日正在某事上忤逆了他,避之还恐来不及,怎敢作此想?”杏儿脸上微红。
“罢!罢!咱们娘仨都是苦命的人儿!你姊李子早早离去,反倒少遭了这许多罪…”
“呜呜…莫要提我那苦命的李子姊…”
两人哭了一会儿。
家也回不去,刘府也不能待,杏儿只觉前途昏暗,绝无出路。
“喵!”一只黑猫忽然凄厉地叫了一声。
这黑猫正是乐灵前番见过的那只,此时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。
“怪了。”杏母忽然说道。
“娘,怎么了?”杏儿疑惑地看着杏母。
“不看到这只黑猫我还想不起来,刘家今日是死了两个人吗?”杏母却问道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杏儿更加摸不着头脑。
“我来之时,在路上先是忽然遇见这只黑猫,吓我个不轻!又见到刘家的管家刘福领着一行人抬着一副棺材去了李家庄的方向。”杏母说道。
“真是怪了。刘族长明明说了要让陈夫人在宗族祠堂先睡上一晚的,怎么会命人带她去李家庄呢?”杏儿疑道。
杏母摇头道:“不对,不是陈夫人。那棺材长不过四尺,那是给幼童,或者死婴定制的棺材!”
乐灵与九儿对视一眼,两人瞬间心领神会,不过九儿很快就收回目光。
乐灵撞开大门,冲回了厅堂,忍着胃中翻腾拨弄骨头,果然断裂的骨头接上之后要较之长上许多。
“不是她!”
乐灵心中一定,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