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嫂嫂也不知怎么办,抬头去看老夫人。
老夫人是希望好女婿帮她林家出口气的,自然不会去拦,但也提醒了一句:“贤婿做事要讲理,万不可出格!”
……
吴心奇三步并作两步,匆匆赶回了吴家账房。要不是吴心奇担心在京城里施展法术引起骚乱,早就施展大挪移术瞬息返回到吴家。
吴心奇耐着性子,推开了账房的门。
管账的是个手脚伶俐的小厮,小名叫小蝈蝈儿,没姓,因从小在吴家做工,赐了吴姓,便叫做吴蝈蝈儿。不久前小蝈蝈儿还在吴心奇三弟吴意足家做工。前些日子布庄歇业,许多下人眼看着再收不到银钱,速离了吴家自谋生路,之前的账房也在其中。
这小厮不知怎么想的,总之留了下来,如今账房里缺人管账,就把他支使到了这里。
小蝈蝈儿自然是见过吴家大少爷的,如果不是大少爷在关键时刻回来了,恐怕现在早就没有吴家了,吴家的主仆都要变成一帮子流民。
小蝈蝈儿是该感激大少爷的,但其实,他没那么感激大少爷。
如果大少爷没回来的话……
每每想到这之后的事,小蝈蝈儿呼吸就变得有些粗重。
然而,现实中并没有如果。
当吴心奇推开账房的门,管账的小蝈蝈儿先是一愣,接着就是红着眼瞪着吴心奇。
吴心奇没料到一个小厮也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恶意,不过一想到这小厮以前是三弟家里的,也就不难想象了。
定然是三弟耳濡目染之下,这小子才会如此恨他。
吴心奇没有给小厮说话的机会,一巴掌打在他脸上,小厮右脸瞬间红肿一片。
小厮感觉到右脸之上传来的疼痛,这才惊醒过来,忙跪了下来。
“小人知错了!”
小厮直接跪地认错,着实让吴心奇感到有些意外。
看来让他来管账,也确实没用错人,这小子脑子转得蛮快的,只是不太懂事。
吴心奇冷道:“你既然知错了,那就说说吧,是谁?”
小厮身子微颤:“是三少爷。”
吴心奇深吸了口气,这三弟,真是处处不顺他的意来呀。
即便是亲兄弟,吴心奇也不能容忍他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!吴心奇冷笑不已,必须得施加些惩戒!
听见大少爷的冷笑,小厮的身子更是不住发颤。
“为什么不上报给我,或者报给老爷子?”吴心奇瞪着小厮,冷着脸说道。
小厮上牙打着下牙,颤声道:“三少爷不让我说。”
“你倒是条听话的好狗!”吴心奇冷笑,“却不想想是谁喂饱了你这条狗!”
小厮忙磕头叫道:“是大少爷!是大少爷养活了我!大少爷饶命!”
小厮认错认的勤,磕头磕的重,“咚咚”几声过后,额上已经见了血。
吴心奇终究有些不忍心,冷道:“够了,停下!”
吴心奇稍稍平复了心情,这才发觉自己把对三弟的气发到了这小子身上。
虽然小厮有错,吴心奇吓他吓得也太狠了,足够赎罪了。
既然知道了三弟找事,吴心奇便在心里计较如何惩治他,暂留在了账房。
吴心奇私心让小七释放些灵力,趁着吴心奇思虑的时间,给小厮修补一下伤口。
小厮似乎察觉到了额上的异样,目光不住飘到吴心奇身上。
吴心奇注意到了小厮的目光,心生惊异,轻声问道:“你察觉到了?”
小厮闻言一抖,疑惑问道:“是那些烟雾似的东西吗?”
果然是通灵之资。
吴心奇轻笑着,心道,不想这吴蝈蝈儿竟有修仙的天资。
小厮不知大少爷因何发笑,也不敢问。
只听得大少爷说道:“明日晌后,你若有意,来我铁匠铺一趟。”
小厮颇感为难,小声问道:“那这账房的事?”
大少爷笑道:“小小账房,有多大的关系?你若走了,自有人接你的班!”
小厮倒也不是不爱账房的活计,只是他前些日子也听说了,大少爷有收徒弟的打算,他那铁匠铺里,已经有了一个学徒。
小厮想做这第二个学徒。
……
吴心奇想了半天,没想好该怎么处置三弟,只好去老爷子那里,将这事告知于他。
老爷子听说三弟偷偷支出账房里本该留给林家使用的钱,大发雷霆,立即命杨赐领着人去找吴意足。
老爷子说了,不管死活,捆也要捆回来!
杨赐领着三五个人——这实在是吴家的下人不多了,去了三少爷常去的赌坊。
果不其然,三少爷醉醺醺的,手里拿着银钱,在赌桌上赌着大小。
杨赐领着手下拿着麻绳将三少爷捆了。
杨赐走到赌桌前,刚伸手要把三少爷刚放下的碎银子拿回来,就被旁几个推搡开了。
“买定离手!懂不懂规矩啊!”
“输不起别来啊!再伸你那贱手,爪子给你剁了!”
各种污言秽语入了耳,杨赐脸色涨红握紧了拳头,终因为吴家现在势弱,才受他人如此欺侮。
杨赐不愿给主家招惹麻烦,那桌子上的银钱不要了,领着众人回去。
一路上,三少爷又骂着:“杨赐!你长能耐了啊!敢绑你家少爷了!……”
杨赐头疼不已。
要是全家都是老爷那般讲理的好人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