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伯爵怒道:“纯属子虚乌有!区区五斗海盐,也就一贯钱的价格,老夫的伯爵府就是再穷酸,也不至于付不起这一贯钱!各位大人,休要在我府前说这种惹人发笑的胡话!”
那些官兵被震慑住了,一时都有些不敢质疑,纷纷看着一旁的柳婵儿。
柳婵儿见一行人包括老伯爵等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,不免有些紧张,她勉强克服了心中的怯意,不卑不亢地回道:“老伯爵若不信,可否让诸位大人一同进去贵府上查看,贵府库房里是否多了五斗盐?”
老伯爵又怒道:“这贫妇一句话,就要让老夫的伯爵府大开库房,何其荒唐!你们快把这害了疯病的贫妇赶走!”
老伯爵一口一个贫妇,很不尊重人,惹得柳婵儿大为恼火。但此时此刻,为了救下罗布,她却只能忍下来。
这时,吴心奇咳了几声,勉强能说话了,便对柳婵儿说道:“咱们的马车被他们抢进去了。”
那柳婵儿着急了,对着老伯爵喊道:“你们真是欺人太甚了,昧了我们的盐不够,还要把我们的马车也抢去了,那可是我们来往运货的最好用的工具!”
“满嘴胡话!这两个守门人从来就没见过你们来时有推着什么马车,你们两个说,是也不是?”
老伯爵阴寒的目光看向两个守卫,他两个惊出一身冷汗,纷纷点头称是。
这一群奴才,哪个敢违背老伯爵的意思?
柳婵儿一时感到心内无比的冰冷。
那老伯爵让下人把罗布交到官兵们手上,让他们抓罗布归案。
这些官兵自然看出了老伯爵的无理之处,老伯爵不让他们进府搜查,已是表明了自己在心虚。可他们没有上司官的命令,没有城主的担保,真不敢开罪于老伯爵。
柳婵儿放开了吴心奇,要从这些官兵手中抢回来罗布。
官兵们轻把柳婵儿推开了一些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柳婵儿乞求道:“各位大人,你们就把我丈夫放了吧!你们该是知道的,我丈夫是无辜的。都是那节制公子,他看上了我,才设计害了我的丈夫…”
老伯爵耻笑道:“好一个不知羞耻的贫妇!老夫的子嗣,身份尊贵无比,岂会看上你这低贱的村妇?”
柳婵儿羞怒已极,却不得不忍下来,“究竟是真是假,我想节制公子心里清楚。”
众人都看着节制公子,其中,老伯爵的目光稍有些不善。
节制公子不敢耽搁,忙叫道:“这贱妇真是信口开河!竟诬说本公子看上了她!快来人,掌嘴!”
几个下人冲过去就要甩打柳婵儿的嘴巴,被一行官兵们拦了下来,“伯爵大人,国有国法家有家规,这民妇只是言语上有些冲撞,节制公子这就要动私刑,说出去恐怕不好听啊!”
那老伯爵哼了一声,瞪了小儿子一眼,就把下人唤了回来。
夜色渐深,老伯爵已有些困乏了,他最后说了句:“明日公堂之上,我再来首告这小贼!各位大人,可别让他夜里逃走了!”
……
老伯爵进了门,节制公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柳婵儿一眼,随后进去了。下人们拴上门,也都各自安歇了。
门外还剩下一行二十个官兵,以及吴心奇三人。
柳婵儿苦苦哀求官兵们放了罗布,那些官兵本来也有些这个意思,但老伯爵临走前最后一句狠话,说要到公堂上告罗布,那官兵们可就不敢有将罗布放跑的念头了。
官兵们严重都有些不忍,却无可奈何,只得推开了柳婵儿,带走罗布。
“唉,你就自求多福吧。明日公堂之上,还不知老伯爵要给你家丈夫安什么罪名呢。”
柳婵儿听了官兵们的忠告,可真是两眼一黑,差点昏了过去。
亏得吴心奇勉强歇了过来,忍着疼扶住了她。
柳婵儿六神无主,双眼茫然的看着吴心奇,几乎快哭了出来:“小明哥,我们该怎么办?”
吴心奇心里有一个或许能救下罗布的方法,正准备说出来,伯爵家的门,“吱呀”一声,又一次打开了。
里边走出的只有一个人。
是那个引起所有事端的节制公子。
这该死的混蛋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