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,恶心,你也有脸提我父亲。”
若不是她那个蛇蝎爹,自己的父亲又怎会年纪轻轻就染上恶疾,香消玉殒。
她嘴里吃的,身上穿的,哪一样不是父亲留下的财宝,就凭她那个小门小户的爹,这辈子都别想翻身。
钱多宝心里恨得牙痒痒,这么多年她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杀父仇人顶替父亲的位置,在这府里呼风唤雨。
她好恨!
她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打断了腿扔出府,让她只能做个苟延残喘的乞丐。
还有那个忘恩负义,狼心狗肺的母亲一起,通通撵出府去。
也不想想若是没有父亲,她又怎会有这滔天的富贵,怕是到死都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可怜人。
“姐姐这话从何说起,林伯在世时,待我极好,我时不时想起他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只是可惜了,这般好的人偏偏是个短命人,当真是命苦。”
钱多宝一个箭步冲上去,将钱锦拎着前襟攥在空中,眼里极快划过几缕杀意,她真想就此掐死这个贱人。
可她不行,她得忍住,钱大宝为人谨慎多疑,绝不能泄露了自己的底。
她可以同钱锦狠狠打上一架,打的两败俱伤,却绝不能除掉钱锦。
说到底,她与钱锦不过是钱大宝闲暇时养着解闷的“蝈蝈”罢了,看着她们两个斗的你死我活,钱大宝才能睡得安稳。
“你真可怜,你以为你的下场会好吗?”
钱多宝盯着钱锦的眼睛,一字一句的说着,慢慢松开紧攥着的手指,嘴角露出几分讥诮。
“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,外人以为你受宠,难不成你还当了真?”
钱锦气急败坏的扯着嗓子骂道,她刚刚有一瞬间竟然觉得钱多宝这个草包危险至极,险些让她忍不住开口求饶。
待理智回笼后,钱锦心里憋屈不已,只想将心里的恐慌和羞恼通通发泄出来,掩饰着她的慌乱。
“你只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,这府里上上下下谁是真的将你放在眼里,不过是糊弄糊弄你罢了,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不成?”
看着面前神情激动,上蹿下跳的钱锦,钱多宝看也不看她,抬脚便朝着屋里走去,随后重重的阖上门,将她的谩骂声隔绝在外。
“砰~”
“你出来,你给我出来,你竟敢无视我,出来……”
钱多宝躺在床上,翻了个身,用手紧紧捂住耳朵后,心里的烦躁果然消散了不少。
开始细细想着今日的招亲会,眉头紧锁,似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难题。
她虽未见过褚云几次,可也明白他生性高傲,宁为玉碎不为瓦全,像做人小妾这种事他是万万做不出的。
可今日大庭广众之下,他为何对那外乡人如此殷勤,不惜男子的名节也要嫁与那人,当真是出于爱吗。
钱多宝想了许久,始终不愿意相信褚云是出于爱才愿意嫁与那人做妾,她宁愿相信褚云是有什么苦衷,不得不这么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