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帘没拉,被擦拭的透亮的玻璃窗清晰地映出床-边两道虚幻的影子。
殷宁稍稍有些紧绷,但她也没有推开身前的男人。
亲吻在不断绵延。
她不排斥,也没有主动配合。
司衍停住了动作,冰凉的手指轻轻勾勒过身-下少女的下颚,附着一层哑意的嗓音低低滑入耳畔。
“宁宁,医生刚刚说……你已经完全无碍了。”
闻言,殷宁极其不自然地避开了头顶这道炙热的视线。
她当然明白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……
在她休养的这几天里,他们每晚依旧都睡在同一张床上,不过碍于她有伤,所以……无事发生。
其实,前天晚上她就已经觉得自己无碍了,可以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担心触及到她的伤口。
只是……在没有得到医生亲口确认前,司衍依旧把她当成一个易碎的瓷娃娃。他在她面前,好像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。
殷宁渐渐咬起了唇,她伸出双臂圈住了男人的脖颈,窗外的雨声几乎淹没了她细弱的声线。
“可是……还没到晚上……”
*
这场雨一直持续到了傍晚,雨势愈烈,没有消停的意思。
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疗养院的门口。
后座车门被撑着黑伞的侍从拉开,宽大的伞面也随之向着车内的人倾斜。
身着一袭黑衣的言褚墨拄着单拐下了车,在这阴雨连绵的初春,他整个人却像是浸染在一潭冰冷的秋水之中。
惹人注意的是,他胸口的口袋里插着一朵白色的桔梗。
言褚墨仅带了一名侍从,穿过了花园,踏上了欧式风格的长廊,来到了VIP住院部。
几分钟后,守在VIP住院部一楼长廊最左边阶梯口的寒鸦拦下了他:
言褚墨脸上的神情不太明朗,但还算礼貌地向寒鸦表明了来意。
“我有很重要的事,务必要见殷小姐一面。”
寒鸦面无表情,“抱歉,少爷吩咐了,少夫人这段时间需要静养,没有少爷的允许,谁也不能打扰少夫人。”
见到寒鸦这副‘傲慢’的态度,站在言褚墨身后的侍从率先按捺不住了。
“你……”
言褚墨抬手按住了时雨,示意他不要激动,阴晦幽邃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寒鸦的脸上。
他一字一顿道,“这件事,你耽误不起。”
寒鸦没有让步的打算:
“我只听从少爷的指令,如果真的是什么要紧的事,还请先联系我们少爷。”
时雨忍不住冲到了寒鸦面前,气冲冲地喊道:
“都说了是极其重要的事情,到时候你承担得起吗?”
话落,时雨直接越过了寒鸦,伸手敲响了房间的门。
寒鸦眼疾手快,一把扯出了他的后领,将他硬生生地拽了回来,凌厉一推。
“你……!”时雨倒退着踉跄了半步,不可置信地瞪向寒鸦。
就在他要找寒鸦理论之时,从身后递来的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他接下来所有的动作。
“好,我现在联系司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