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殷家彻底消失,一个也不留。”
显然,殷沉被她这记极其狠戾的眼神震到了。
还没反应过来,他眼前这张无比美艳的容颜上却又重新展露出了温和无害的笑容。
“我开玩笑的,二叔别当真。”
殷宁托着腮,一瞬不瞬地审视着殷沉,漫不经心的神情像是真的只在开玩笑。
“二叔不是一直想要殷远川的下落吗,殷远川一天不死,就一天是悬在二叔头上的一把刀,心尖的一根刺,所以……”
她刻意顿了顿,在殷沉那沉降至没有温度的眼神下,弯唇浅笑:
“我把殷远川带来了,要怎么处理他……就全权交给二叔你好了。”
话音刚落,书房的另一扇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
寒屿将双手双脚被捆绑着、嘴巴被胶布封住的殷远川推了进来,提起了他的后领,拖着他走向了沙发。
在即将靠近沙发之际,寒屿从身后猛地踢向了殷远川的膝弯,令他直接扑腾着摔向了殷沉的脚边。
殷沉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波澜,但他那一瞬间略微向后倾的动作还是隐隐暴露了他当下的真实反应。
在世人眼中两年前就已经去世的兄长,此刻竟然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,而且还是以这副被摧残到不成人形的模样……
殷宁满意地欣赏着殷远川那充满愤恨的眼神,头也不抬地朝着殷沉问道:
“二叔,还满意吗?”
殷沉意味不明地盯着她,只觉得面若桃花,心如蛇蝎,也不过如此了。
“你就不怕,我会揭露你所做的一切?”
他很想知道,当年的那个坐着轮椅、会对着他甜笑的小姑娘……到底去哪了?
“无妨。”殷宁不甚在意。
“如果二叔真的这么做了,我反而会感叹,二叔是殷家仅存的、良心还未被泯灭的那一个‘异类’。”
殷沉听着她这宛若魔音般的低吟,眸光有那么一两秒的恍惚。
时间流动缓慢,像是就此凝结。
很久之后,殷沉的唇边抿出了更深的弧度,颇带玩味:
“说吧,作为交换,你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?”
殷宁就这样盯着殷沉的脸看了足足十余秒。
接着,空气里兀自爆发出了她轻盈愉悦的笑声。
呵……
哈……
她笑得明艳动人,到最后似乎眼泪都要笑出来了,眸底却翻涌着戾色。
果然,他们殷家的人……
个个都冷血到了极点,自私到了极点,就找不出一个不是从骨子里就烂透了的人。
殷远川听到了殷沉的发言,如遭雷击,最后一丝希望也泯灭了,一双浑浊的双眸里只剩下绵绵无尽的不甘和绝望。
他唯一的亲弟弟,最后的希望,也抛了弃他,放弃了他,甚至想杀了他!
殷宁托着腮,淡笑:
“二叔只需要今晚在宴会上临时召集殷云袖、殷识礼、殷廷毅三人,以你的名义,让他们单独前往二楼接待室就好了。”
看着殷宁的眼神,殷沉不难推测出她想要做什么。
他倒是可以即刻应下,殷宁要做的这件事对他来说有益无害,只是……
他盯着殷宁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提醒:
“闹的太大,你收不了场。”
“二少认为宁宁收不了场,那我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