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胜微微侧身,自觉地给柳氏让开一条路,袖中的手紧紧握拳。
柳氏瞧着他这般卑躬屈膝的模样,心里倒是痛快:“今日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,若是下次再出现任何失误,小心你的狗命!”
“是。”
司徒胜低低应了一声,在柳氏面前卑微到谷底。
等到桥洞内浓烈的脂粉气消失后,他才抬起头,嫌恶地挥了挥手,将脂粉气挥开。
与此同时,眼神也骤然冷了下去,嘴上忍不住嗤道:“你是个什么东西?”
“不过也是卖给高门大户的妓女罢了,同样是妓,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。”
但他一想到日后柳氏在自己手下吃瘪,同时还能帮顾清铲除一个敌人,心里便忍不住高兴。
方才的忍气吞声也算不了什么。
他终于,也能为顾清做一点真正有用的事情了。
等到司徒胜回到椒兰,已经是中午,秋容见着他便将人唤到后堂,问道:“你去何处了?”
“关你什么事?“
司徒胜没有好脸色,语气沉闷。
秋容忍着不爽,皱眉叮嘱他道:“今日早上夫人来过了,见你不在提了你一嘴。”
“夫人来了?!”
司徒胜面色微变,稍显不安。
或许是出于私见柳氏的愧疚,他叹了一口气:“早知道......”
“早知道什么?”顾清的声音和她的人先后出现。
秋容率先施礼:“夫人。”
司徒胜愣了片刻,随即低头:“夫人,您来了。”
“嗯,今早你不在,去了何处?”
顾清打量了一眼司徒胜,见他的裤脚微湿,应当才回来没多久。
司徒胜挂着笑,凑近了几分:“回夫人,我用月钱去吃了早粥,听秋容姐姐说您之前叫我?”
“您有什么吩咐?”
秋容在听到司徒胜叫自己姐姐的时候,目光震惊,不可思议地侧首看了他一下。
这还是他认识的司徒胜吗?
这小子在夫人和旁人面前简直判若两人!
秋容对司徒胜的不喜又增添了几分,也故意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。
她才不想与这等小人共处。
顾清察觉出了秋容的情绪,先唤她出去,独留司徒胜在跟前,“吃早粥,吃这么久?”
“看来味道不错。”
“的确不错,主要是我第一次自己赚银子花,就更香了。”司徒胜一提到这个,脸上的笑便十分真诚。
就连顾清都恍惚了些。
这小子若是装的,那她还真小看了他去。
“哦?是吗?”
顾清眉眼微弯,笑容恰到好处的客气,不过分温柔也不过分假意:“那你认为,我每月给你的月钱,可够?”
“够!当然够!我不用娶媳妇儿更无父母赡养,这些银子够我花的了!”
司徒胜目光扫到顾清身旁案上空的茶盏,特意上前替她斟满:“夫人一路累不累?”
“今日日头大,您小心身子才是。”
司徒胜期待着将茶奉给顾清,一双俊俏的眸子里是他这个年纪才有的单纯。
可是落在顾清眼里,却不是那种意味。
顾清接过他的茶,置于一旁。
见状,司徒胜的神情不由得落寞了些,他低着头,有些惶恐道:“可是我哪处做得不对了?”
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