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骤然转急,从窗缝内呼啸进来,宛若鬼鸣。
吕氏心下更加害怕,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颤抖。
即便如此,她手上依旧死死攥着盒子。
顾清嘴角的冷笑愈浓,把玩着手上的匕首,刀锋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
吕氏瞪大眼睛,警惕小心地望着她。
“看来,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。”
顾清忽然上前,匕首以迅雷之势落下。
见状,吕氏突然大喊一声:“不要不要!”
“我给!我给!”
匕首停在吕氏心口咫尺之前,屋内的气氛沉重至极,顾清这才笑出声:“早些这样多好?你我都不费劲。”
吕氏将盒子交给顾清,面如死灰。
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?
方才他们叫张斌张大人,还扬言要自己给张斌陪葬,难道是张斌的人?
不过张斌人都死了,他属下来找自己做什么?
对面,顾清掂了掂手上的檀木盒,目光游走在吕氏身上:“这盒子里装的可张大人给你的银子?”
“你是张斌的人?“
吕氏知道自己跑不掉,竟有了视死如归的态度,方才的害怕也消减了许多。
陈知舟挑眉,抵在她脖子上的剑也更紧了几分。
刀锋刺破皮肤的刺痛感袭来,吕氏紧紧咬住下唇,梗着脖子道:“杀了我,你们什么都问不到!”
“有意思。”
顾清心下竟不由得佩服起二房。
怪不得上辈子陈家被她玩弄在手掌之中,吕氏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。
“你倒是胆子大,每张银票上都有官家的印章,可追溯来源,就算你咬死不认也有办法定你的罪。”
顾清的话的让吕氏才抬起的头又缩了回去。
吕氏气急,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这银子是张斌给我的,难道他还要收回去不成?”
陈知舟冷笑。
他此时才真正看明白,陈家早晚有一日会从内里败坏。
三房整日想着如何算计大房,二房胳膊肘往外拐,拐着弯地致大房于死地,无论自己如何出人头地,陈家也早晚有一日要死在他们手上!
顾清见陈知舟的脸色沉冷幽暗,生怕他脾气一上来当真给吕氏抹了脖子,便继续道:“我们是张大人的人,要保住张大人的家眷,银子便不能落在你手上。”
“你们是张斌的人?”
听到此话,吕氏似乎轻松了几分,旋即怒道:“既然是张斌的人,拿了银子便赶紧滚,竟敢这么对我?!”
“你们难道不知我是陈府的二夫人,我三侄乃当今三皇子和陛下跟前的红人,在京城炙手可热,前途无可限量,小心你们的脑袋!”
顾清和陈知舟闻言,脸色变得愈发古怪。
片刻的沉默后,陈知舟先一步开口,满脸讽刺:“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,你今日所作所为,可知会让你那前途光明的三侄死于非命。”
吕氏脸色微变,却并未接他的话,皱眉道:“银子已经交给你们,还不走?”
“夫人何必着急,有一丫鬟名为翠屏你可知道?”顾清没有把话说明白,只是仔细打量着吕氏的神情。
只见她面带疑色:“这是陈家三房儿媳妇的丫鬟,她怎么了?是不是顾清发现了什么,让她来跟踪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