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一个刚娶进来的新妇竟可踩在二房的头上欺压长辈!
他一边宽慰吕氏,一边怒骂:“等我儿回来了,必要给大房好看!”
吕氏掩面故作啜泣道:“夫君,不管如何我都不下这口气,过些时日我便要好好教训教训顾清那死丫头!”
一想到白日的屈辱,她恨不得杀了顾清才解气。
这死丫头未入府之前,整个陈家还不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,可如今她来了,二房处处吃亏不说,竟还被她踩一头!
“不可。”
陈二叔听她这么说,压低了语气:“若是顾清一气之下,将咱们私下受贿一事说出去怎么办?!”
他到底是在意自己的名声,不敢拿此事做赌。
“罢了罢了,息事宁人吧。”陈二叔摸了自己的胡子叹气道,皱起的眉头沟壑丛生。
吕氏小心瞪了他一眼,心下凉了几分,但语气却依旧温和,“那就由着顾清对咱们二房趾高气扬?”
“难道等咱们儿子回府了,也要受她的气?”
说着,吕氏眼珠一转,接着开口:“你放心,顾清可不敢把此事往外面说,更不敢让大房的人知道。”
“陈府家大业大,人多口杂,要是一不小心传出去,不仅咱们二房到时候要被处置,他们大房也脱不了干系,毕竟都是一条船上的人。要不然,顾清今日怎会悄悄让我过去,定是怕别人知道。”
吕氏也正是因为这一点,才想着日后定不会放过顾清,必要拿此事做文章。
“那你如何教训她?你若是说她想要害你性命,也要有证据。”
虽然陈二叔平日里做事比三房缜密得多,但却是个犹豫不决的人,性子太犹疑。
吕氏搭住他的胳膊,嘴角勾起一抹笑:“这我自会想办法,每日都在府上,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我还找不到机会不成?”
陈二叔皱着的眉头久久没有放下,总觉得有些不妥。
见吕氏态度已决,便摆手道:“随你去,只是一条,不可搭上我二房的前途。”
他知晓自己的媳妇是什么性子,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,费尽心思和手段都要达成。
这么多年过去,他能留下吕氏的一点,无非是她心总是向着二房,不会胳膊肘往外拐。
陈二叔说完,撑着桌沿起身,负手往内室而去。
与此同时,三房。
从三房被族中稽老处罚开始,白氏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。
她早已恨大房入骨,面子上也和顾清撕破了面皮,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,顾清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架走自己!
“夫人,夜深了,您早些休息吧。”白氏的丫鬟莺儿看着满地的狼藉,皆是夫人生气时打砸坏的东西,面色颇有些为难。
若是三老爷知道了,只怕这三房又是没得安生。
闻言,白氏猩红的眼睛瞪了她一眼:“过来。”
莺儿弓着腰小心过去,小心翼翼的询问:“夫人,您有何吩咐。”
“明日,去给我找城郊葫芦庙的那个瞎道士要一份鹤顶红来。”白氏的脸上出现了罕有的阴沉。
她素来只喜欢发脾气,鲜少有这么冷静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