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大人,就在这儿,您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?”
“滚。”
狱卒不敢多言,连连称是,离开了大牢。
于此同时,顾清才抬起头,冷声道:“陈大人,今日一行,你我收获不小。”
陈知舟语气带着冷冽:“徐家人,有意思。”
“手下的人都敢直言圣意,置于他......”陈知舟并未说下去,牢狱里的气压却愈发低了几分。
连顾清都感觉到陈知舟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。
而两人跟前的铁牢内,裴邵恒侧躺在冰冷的石床,身体蜷缩成一团,或许是因为牢中太过于阴冷的缘故,他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。
顾清上前一步,轻声开口:“裴邵恒。”
床上的人身子忽然僵住,过了后一会儿似是颇为震惊,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牢外两人:“陈大人?陈夫人?!”
和看陈知舟的眼神不同,裴邵恒看到顾清时,眼底多了几分疑惑和柔意。
这柔意转瞬即逝,却被陈知舟敏锐地捕捉到。
他脸色微冷,握住顾清的手,“夫人要说什么?”
裴邵恒何其细心,当即便明白陈知舟的意思,心里生出一股怒意。
顾清并不知晓这两人各自的心思,只觉得气氛有些微妙,让人不舒服地紧。
而陈知舟紧紧握着自己的手,更是显得奇怪。
她压住了这股怪异的情绪,看向裴邵恒:“你可还在希望,陛下召见你?”
或许是因为有陈知舟在场的缘故,裴邵恒并不似之前那般说话,带着许多的戒备和小心。
“陈夫人的话,我不明白。”
顾清继续道:“你可知,为何赵祈都不能救你?若是他在陛下面前继续为你美言,你怎么会含冤入狱?”
裴邵恒的面色微动,这的确是他也未想明白的地方。
“陛下并不想管你的事情,如今此案已经全交给京兆尹处理。”
此话一处,裴邵恒眼底露出一抹难以置信和被刺痛的绝望。
“不可能!陛下当初明明是要许我官位!”裴邵恒突然从地上爬起来,冲到顾清跟前,但又发现自己太过于激动,强行冷静下来:“你当真未骗我?”
“我若是骗你,你怎会被动用私刑?”顾清望着他身上的伤口,不带有太多的情绪。
说完,对面的人忽然大笑,笑声悲怆又讽刺:“怪不得,怪不得他们如此肆无忌惮!”
“当真是帝王无情,这天下真无我裴邵恒立足之地?!”
顾清见他笑中含泪,已知晓他心死,嘴角微勾:“既如此,你应该知道自己没有几天日子可活。”
裴邵恒抬头,目光倔强:“可是!我想活!”
“很好。”顾清回眸看向陈知舟,“你若是想活,陈家可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“为什么?”裴邵恒不解,他虽然知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,却依旧想要问个明白。
顾清眉眼微弯,语气笃定:“本夫人说过,你未来必定位及权臣。”
“即使到现在,夫人还这么认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