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娘的意思,我现在就该死透了?倘若要是不知情的,还得以为姨娘手里拿着判官的生死簿呢,他人性命,岂有你来做主?”顾清声音清冷,一双眸子眨也不眨的紧锁在柳姨娘的身上。
柳姨娘手中之物也被她顺势一把给夺了过来……
顾清将那粉末放在鼻尖儿嗅了嗅,她讪笑一声,慢悠悠的说着:“原来是绝命散。”
窗外莫名的响起了一声诡异的鸟叫。
柳姨娘看着坐在床榻上的顾清,她说话慷锵有力,看着一点都不像是身患剧毒的样子,难不成……
她一遍遍的在心中告诫着自己,这不过只是顾清的回光返照罢了。
要动手,一定要趁早。
顾清肯定是留不得了。
“姨娘,我如今身子这般重,我娘也暴毙在这间屋里,若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,这些都是你做的吧?”顾清见着柳姨娘心生怀疑,她猛地一咳,唇角溢出了一口黑血。
这还是陈知舟让人从外面给她弄来的血浆,含在舌头下面,以备不时之需。
柳姨娘缓缓从床榻上站起身来,她慢慢悠悠的在顾清的床前走着,来回踱步,并且甚是洋洋得意的同她讲述着自己的大计:“我早说了,这一切罪责要怪你也不能怪我,谁让你娘生性软弱呢?为母则刚,她不护着你,我也是淼儿的母亲,我不能不为淼儿打算啊。”
“你好狠毒的心啊,你毒害我娘还嫌不够,竟是,还要加害于我?”顾清佯装一副伤心欲绝又悲痛欲裂的样子。
柳姨娘猖獗一笑,更是大言不惭的说道:“你死了,你爹他就只剩下了一个女儿,自然会对淼儿全力相倾,既然你已经死祸临头,我也不妨告诉你,你当真以为骨肉亲情在你爹眼中有多紧要吗?你和淼儿都一样,我们无非是他平步青云的踏板罢了。”
她竟是也明白这般道理?
顾清唇角扯起,露出了一抹嗤笑,“哦?你的意思是,你对我娘跟我下毒,这一切都是父亲默许的?”
“你父亲在顾家只手遮天,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?若不是因为前些时日,你在夜宴上拿到了免死金牌,且还嫁了陈家,能够牵制陈家,你爹又怎会留着你娘活到昨日。”柳姨娘说罢,她又蓦地转过身去用着一双毒辣的眼睛打量着顾清。
下一瞬,柳姨娘一把攥着顾清的脖颈,反手将那一包纸包着的药粉就往她的嘴里灌。
柳姨娘误以为,顾清身患剧毒,身子自是不如从前。
却不曾想——
顾清反手一拳砸在了她的脸上,她用着先前在陈家那会同陈知舟学的擒拿术,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柳姨娘给压在了身下。
“你——好大的力气!”柳姨娘惊诧十足的瞪大了一双眼,满目充斥着满满的难以置信。
看着顾清的身手和下手的力道,这哪儿像是一个中毒未死之人?
顾清懒得理会她,巧然一笑后,转过头去看着窗外,幽幽说道:“父亲在外面也听到了,母亲死的冤枉,还望父亲能帮女儿做主,柳氏蛇蝎心肠还想将这般祸事嫁祸于父亲身上,万幸女儿未死,若是死了岂不是要怨恨父亲含恨而终!”
砰的一声巨响,房门被人重力一手推开,顾允召和李向晟等人快步走进门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