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轩叹了一口气,起身点了点头,饶有深意的瞥了那位晏家二爷一眼。
说不带点儿脾气是假的。
晏家自从晏琉璃的兄长死了之后不是没有男人,只是大多都是这种货色,出了什么事情就让女人往上顶着,如今居然还撺掇着想要让晏琉璃去做林擒的女人,以此来为晏家博取足够多的的话语权……这一点,也算是大家族的通病了,他这个外人也没办法插嘴,不过该是看不惯的还是看不惯,至少他日后当了洛家的家主,是决计不会用这种手段的。
晏琉璃无奈道。
“二叔,深夜来访,所为何事?”
晏二爷指着洛轩远去的背影,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?”
晏琉璃拂了拂袖子,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,清冷的面上浮现出了冷冷的笑意。
“二叔觉得是什么关系?”
砰!
晏二爷怒不可遏的拍了一下桌面。
“胡闹!当初祠堂开会,大房,二房,三房都被你晏琉璃领着顾家的人团团包围,无奈之下应允了搬来蜀中,可你倒好,胳膊肘往外拐,杀了自己的大哥也就算了,还嫁给了一个死人,现如今还要胡闹,一点儿都不关心咱们晏家的存亡大计,你如何对得起自己死去的爹娘?”
婢女被吓得不敢上前。
晏琉璃眼眶微红,呵了一声。
“二叔,你想骂便骂吧。”
晏二爷面上噙着冷笑。
“骂你?好教你心里好过一点儿对吧,你铸下大错,如今正是家族需要你的时候,一旦能够近到霸王身侧,说上两句好话,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蜀地分得两亩薄田,做做生意,像以往那样养老,倒也没有人会说你不是,我们为的什么?在西南道儿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,跑到蜀中这边来当反贼,仰人鼻息么?”
说着他很快便变了脸,声音略有些哽咽,连连拭泪。
蜀地改革,受到波及最大的便是晏家,顾家倒是其次,几年前正是顾剑门的叔伯辈与晏家的长子勾结在一起,事后顾剑门这个杀胚把家族里面的那些老家伙全都清理了一遍,收了所有的房契田产,剔除出了金钱坊顾家,只他一人独大。
晏家则不同,树大根深,诸如他这样的叔伯辈宗族观念都很重,之所以让晏琉璃主事,便是因为这一代实在是没有什么男丁可以站出来了,再跟顾家继续斗下去,惹恼了顾剑门那个杀胚,别说生意了,怕是连小命都难保,还不如就这样服个软。
他是知晓自家侄女的,人冷心热,你要是跟她犟到底,她发起脾气来就是六亲不认,当初他亲哥哥心狠,不顾她这个妹妹,她这个当妹妹的又何曾心软过?更别提他们这些叔伯长辈了。
果不其然。
晏琉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似有些认命了。
“这件事我自有分寸,霸王什么性子,二叔你们也知晓,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。”
晏二爷闻言赶忙一笑。
“话不是什么说的。”
他挥了挥袖子,摈去婢女,堂内只剩下他与晏琉璃二人。
“我听闻霸王近来几天未曾在王府落榻,住在神机营,想来是那李寒衣不怎么体己,这是你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啊。”
“他不回王府,我刚准备烧好茶,等夜凉了,第二天一清早送去。”
晏琉璃无奈道。
晏二爷点了点头,眼睛转了转。
“投其所好是好事……不过,你这么做,他若是不领你的情,你这得到猴年马月才能成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