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刚从衙门下值坐上马车,就听苏培盛声情并茂描述了今日府里发生的荒唐事。
“说是大格格找人纠缠了马齐福晋的侄女,所以马齐福晋和她妹妹找到了咱们府上……原本说得好好的,事情都差不多要往良好的方向发展,但那人猛地起身推了一把大格格,骑在大格格身上像个母老虎一样就要打人……现场闹哄哄一片,挤挤攘攘不可开交……”
胤禛被苏培盛这一大堆消息冲得头疼,手指摁在眉心,他问:“你当时在场?”
苏培盛老老实实摇头:“奴才怎么会在场?您在哪儿奴才不就在哪儿吗?”
“……那怎么就像亲眼看见了似的。”
大大小小谁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,他闲得无聊全都问了个遍,二次创作可不就是信手拈来吗?
苏培盛心虚侧头:“那不就是听小夏子说的吗?府里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,他立刻来禀报了,正好您下值,奴才才能第一时间给您转告。”
真实情况和苏培盛自己说的有点出入。
小夏子说了大格格没什么大碍后苏培盛就站着和他八卦了起来,从头到尾发生了什么他都仔仔细细问了一遍,一方面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府里的情况以便转达到胤禛这里,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八卦欲。
到最后说得小夏子都口干舌燥了苏培盛才放人先一步回府。
胤禛闭了闭眼睛,又问:“那大格格做的事是不是真的?”
苏培盛迟疑地点点头:“是,人证物证俱在,抵赖不得,大格格自己也亲口承认了。”
胤禛感觉额角突突地跳,跳得他心烦:“你知道她为什么为难人家吗?”
这个问题当场谁都没明说,小夏子也不明白,但苏培盛可不一样,他什么都清楚,“或许是为了马齐大人的儿子富良。”
胤禛仔细一想便也懂了,还是情窦初开那点事,只不过大格格开得太过霸道和凶横,他需要把这个萌芽掐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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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医走过场般来了一趟,左右诊脉都觉得大格格没问题,可人就是醒不来。
大冷天的,额头上浸出了汗珠,还是心里没个底。
胤禛走进来,一眼看见了站在中间的云蕖。
他快步上前握住站在云蕖身边:“可有什么大碍?”
云蕖做出很伤心的样子:“大格格撞到了脑袋,好久没有醒过来,妾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……”
闻言,太医压力剧增。
胤禛却勾了勾唇,悄悄捏了下云蕖的手心。
头发花白的太医继续诊脉,李氏闲闲散散地晃悠过来。
一见到胤禛也在,立马换上焦急忧心的姿态,哭哭啼啼道:“婢妾的大格格怎么这么命苦啊,就在咱们王府都被人欺负了去!”
胤禛被她这拙劣的演技闪瞎了眼,唇角抽搐呵斥道:“哭什么?别吵到太医看诊!”
太医擦擦额头上的汗珠,斟酌着开口:“四爷,臣观大格格脉象,有点蹊跷……”
他想说:大格格最多就是情绪激动引起的昏厥,醒不过来大概率是在睡觉。
但就因为觉得说出来好像有点荒谬,所以才被李氏抢了话过去。
“什么?大格格的病竟然如此严重!”李氏扑到大格格床边,“撞到了脑袋,连太医都看不出来该怎么治吗?呜呜呜……”
太医愣在原地,同意不是反对也不是。
胤禛叹了几口气,叫太医尽力开几副药,就让他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