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不成福晋还真是太闲了?连一枚扳指都要关注。
云蕖看起来就像是简单问几句,问了之后也没说什么,摆摆手让苏培盛走了。
重新回到书房门口的苏培盛还满脑袋雾水,不等他仔细研究,就听里面那位主子爷扬声喊:“苏培盛!滚进来研墨!”
“哎!奴才这就来!”
别看胤禛一直坐在书房中,苏培盛的去向他是听得一清二楚的。
“福晋叫你过去有什么事?”
苏培盛卷起袖口研墨,说:“福晋心善,赏了奴才一碗绿豆汤喝。”
胤禛眉毛一扬:“就没了?”
苏培盛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胤禛的表情,才将视线收回,盯着砚台中的墨块说:“福晋问起了那枚白玉扳指,还猜测是不是军营中哪位大人的物件。”
聪慧如他,已经感受到云蕖不一般的关注。事出反常必有妖,他不敢质疑自家福晋,也不敢隐瞒这位爷,只好实话实说。
胤禛听了之后却什么也没说,继续翻开桌面上从京城送来的书信。
良久,苏培盛的手腕开始酸涩时,胤禛才开口道:“白玉扳指,你就当没捡到,就算有人问起也说没捡到,不必还了。”
苏培盛诧异地抬头:“啊?”
胤禛嫌弃地看他一眼:“你当时捡的时候,有谁亲眼见到你捡了什么?”
“那倒没有,您还是唯一一个注意到奴才的人,您都没瞧见,别人肯定也不知道。”
胤禛更放心了点:“那就按照爷说的办。”
苏培盛不懂,也不震撼,内心一片平静,只需要听话就好了,没什么可纠结的,好奇也不必要。
书房恢复宁静,只留窗外蝉鸣鸟叫平添几分燥热。
将书信处理好,胤禛站起身:“晚膳上凉面吧,你去给膳房说一声。”
苏培盛往膳房去,胤禛就回到了云蕖所在的屋子。
角落里摆着两个缸子,里面堆起来的冰块已经慢慢融化,云蕖额头上浮出一层薄汗。
接连几日的雨天过去,日头比以往更烈,吹进来的风都感觉是热的。
所以胤禛进去后没往云蕖身边凑,自觉坐在了榻的另一侧,两人中间隔着距离。
云蕖摇着团扇都还觉得热,却见胤禛额头上连汗水都没有。
她抿抿嘴唇,觉得口渴,喝了口茶后实在好奇:“您热吗?”
胤禛好笑:“当然热。”说着,像是为了证明他也很人,紧接着喝了满满一杯凉茶。
云蕖看了看胤禛滚动的喉结,又看看他的脸,偏头把视线转移到冒着寒气的缸子上。
她问苏培盛关于那枚白玉扳指,就不怕被胤禛知道。
但她又想,这人就不会好奇她想做什么吗?
胤禛放下茶杯,看出云蕖在想什么,他什么都没问,只说:“我吩咐苏培盛了,他没捡到什么扳指。”
云蕖惊了一瞬,随即垂眸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