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兴贤率先问:“四爷来,是为了当太子爷的说客吗?”
胤禛自顾自品茶,说了句:“茶不错。”
金兴贤摸不着头脑,想问又不好直说,毕竟太子给他的也只是暗示。
好在胤禛说话还算直接,没和他绕弯子:“那金大人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。”
金兴贤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:“臣只想当忠臣……”
就在他以为胤禛会为难他,或者威胁他的时候,胤禛说了他预料之外的话:“知道了。”
金兴贤不可思议,悄悄看了看上首坐着的人。
面庞温润看起来好说话的太子一而再再而三纠缠于他,言语中不乏胁迫,金兴贤绞尽脑汁才得以脱身。
而这位冷面亲王却让他看不懂,因为他不仅说了句知道了,还好心嘱咐他最近行事规矩些,没事少出门,也看好家眷。
金兴贤下意识点头,过后才发觉自己是不是太听话了点,居然连为什么都不问,就这么相信了。
“不过,不站在太子那边,你就得听我的,金大人意下如何?”
金兴贤直觉此事很危险,但不知为何,眼前人给他的感觉是可以信任的。
他回道:“臣有自己的底线,也要看四爷说的是什么事。”
胤禛似乎笑了一下:“放心。”
于是,金兴贤真就这么放心下来。
直到胤禛离开,他都还站在原地愣神,恍惚间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。
太子的意思,金兴贤没有把柄,都要给他制造把柄。
可胤禛不是那种人,对朝廷百姓有好处的官员,他向来尊重,不会用这么阴险的手段逼人就范。
他也是个有底线的人。
太子得知,金兴贤已经被胤禛说服,当即就朗声大笑。
“不过,为了不显眼,太子爷有什么事吩咐金大人,由我传达比较好。”
太子一想,胤禛说得对,很爽快就应下了。
-
时间慢慢流逝,他们已经从苏州离开,此时正站在杭州的码头上。
直到坐进马车,云蕖才松懈下来。
瓜尔佳氏对她的身体越发关注了,三天两头就带着太医过来给她诊脉,想时时刻刻关注云蕖的身体状况。
每当太医说云蕖身子每况愈下时,瓜尔佳氏就会由衷升起一阵欣喜,恨不得第二天就能听到云蕖的死讯。
所以,云蕖不得不表现得更加虚弱,对外号称受了凉风,已经卧床几日。
去到安排好的住处,关好门,云蕖让清月清竹把春莺叫醒。
此时的春莺早已瘦得只剩下皮包骨,迷蒙睁开的双眼没有半分神采。
云蕖使了个眼色,清月马上去请太医。
幔帐放下,云蕖把春莺的胳膊拿出去,自己坐在她身旁。
春莺虚弱又恐惧地哭泣:“福晋……奴才不想死……”
“已经去请太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