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盛苦口婆心地劝说,胤禛也无奈了:“行行行,你去找船夫跟着。”
“哎!奴才这就去!”
云蕖看着苏培盛的背影,暗道,这个家没有苏培盛得散。
乌篷船缓缓穿过纵横在镇上的水路。
云蕖和胤禛坐在船头,船夫在船尾,互相不打扰。
说是特意出来玩,但实际上没有事先规划好的目的地,就连聊天也显得稀松平常。
胤禛靠在椅背上,右手把云蕖牵住放在自己膝盖上,他表情轻松地说:“感觉我好像还胖了点儿。”
他俩都有点苦夏,在京城的每一年,只要天气稍微热一点就会没胃口,一整个夏天结束,身上的肉总会少很多,
可在朝溪的这些日子,或许是因为过得顺心悠闲,胤禛身上的肉多了点。
云蕖看着两岸缓缓往后退的景色,笑了笑说:“马上要秋天了,就当提前贴秋膘。”
“岭南那边冬日里也不冷,秋膘贴上去也不知道有没有用。”胤禛吐出一口气,眉眼处情绪扬起,捏紧云蕖的手:“出了京城就感觉以前的过往好似上辈子的事了,只有现在心里才踏踏实实有归宿。”
云蕖笑话胤禛多愁善感,还说:“要是弘晖听到这话,心里肯定不是滋味。”
上次来的回信上说晚些时候就会让元六来亲自跑一趟,请他们回京过年。
胤禛当即写了回信,明确表示拒绝,也不知道红会收到回信作何感想。
“总得要等我们从南边儿玩一圈回去再说吧,不然从这里回京,然后再回来,浪费多少时间。”胤禛言之凿凿,实在顾不得京城那群孩子。
而远在皇宫的兄弟四个,难得有时间坐在一间屋子里。
弘历俯身靠在桌案上,不可思议地拧眉:“阿玛和皇额娘当真不回来了?皇兄你别骗我们啊,我们还是小。”
弘晖抬眸轻轻瞥他:“骗你做什么?信都写回来了,阿玛亲笔写的,还能有错?”
那还是他的亲阿玛和亲额娘,他比谁都希望能见到他们。
弘昀倒是能理解,他笑着缓和气氛:“阿玛和皇额娘早就想出去了,外面的风景多好啊,困在皇宫里,路边的花花草草我都看得疲劳了,就让他们二老玩尽兴了再回来吧。”
弘晖欲言又止,什么玩尽兴,人家貌似在双腿还能走动前根本不打算回来。
曦月见弘晖日渐憔悴,心里不忍:“你好可怜,比永明哭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还可怜。”
怎么说呢,现在的弘晖好比被父母狠心抛弃的孩子,激发了曦月的母性。
“可怜死了,过来我抱抱。”曦月张开双臂,表情认真,绝不是开玩笑。
弘晖先是愣了愣,然后主动抱住了曦月,在她耳畔告状似的委屈诉苦:“我真的好可怜,要不是有曦月和永明,我会更可怜。”
“嗯嗯,我知道,我疼你。”曦月拍着弘晖的后背一本正经地安慰。
小两口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互相把对方治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