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父亲却只是象征性地组织了救援。
他问父亲这是为什么,难道不应该把其他地方的民众撤离或是疏散吗?
父亲告诉他,天灾造成的损失,算不到自己头上来。
但如果贸然撤离,造成的损失就一定会算到自己头上来。
死一些百姓,那是天灾造成的。如果擅自组织撤离,造成动乱或者损失,那自己就会被批评处分,甚至警告降职。
事后果然如同父亲判断的那样,上头只是批评父亲救灾不力,但也褒奖他临危不乱,没有将恐慌扩散。
他的父亲甚至平调到了更加富裕的地方。
而父亲的处事风格也一直影响着巩邵。
他写得一手好文章,从地方调查员一路升迁,最后经过父亲的运作走到了青州高官的岗位上。
他时常感动于自己的满腔热血,他深信现实世界里的自己就如同文章里描述的那样无私而伟大。
是一个为了人民殚精竭虑、俯首甘为孺子牛般的悲情人物。
他也深谙父亲传授给他的为官之道。
那些宝贵的经验让他顺风顺水走到了今天,哪怕在末世里也能占有一席之地。
“时代变了,大人。”周行站起身,黑炎在他身上流转:“你是不是在想,这种时候你退出总长的位置就可以了?”
“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退让了,再问责就不礼貌了?”
周行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中带着戏谑和嘲讽。
但周围的人却笑不出来。
他们中有不少人原本也是利益集团的人。
他们也没有想到总长会面对这样的局面。
警务部的部长当初也只是说弹劾总长,至于李才书···
他原本就不够资格进入到这个圈子,他是靠着外国人的扶持才异军突起的。
巩邵的眼神里露出慌乱的神色。
他并不强,他只是五级而已,能当上总长完全是灾难前的身份和号召力使然。
“周先生,你不能这样,这样会乱了套,中土不能···”
周行从夜鸢手里接过一把直刀看着频频朝后退步的巩邵:“中土应该怎么样?难道说刑不上大夫?”
“我没有错!我有什么错!?你代表谁!?”
惊慌失措的巩邵突然大吼起来:“就算你很强,难道你要与全世界为敌吗?楚兴思,是他对你的基地动手在前,可你现在杀我,你一点道理也不占!”
“你杀了我,你会成为所有基地的敌人,今天你可以杀我,明天你就可以杀其他人。如果你···”
噗!
缠绕着黑炎的直刀捅入巩邵的心脏。
“我杀人,从来不需要讲道理,你说的没错,我今天可以杀你,明天就可以杀任何人。或者——你们一起来杀我!”
黑炎顺着直刀焚烧着巩邵的内脏,他‘喀喀’地挣扎着,眼神从惊恐变成了鄙夷。
他用企图用双手抓住周行的手腕,但他的双掌只是刚一触碰到黑炎就化为了一丝丝黑色的灰烬。
“呼···嗬···你···”巩邵抬起下巴:“中土大地···不会容忍你的···我会在阴曹地府等你···”
周行抽出直刀,黑炎焚尽了他的心脏,没有一丝鲜血流出来。
“那你别急着投胎,等我下去——”
“好再杀你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