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......都做了什么？”

凉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阎灭，仅仅是一个瞬间？百万人以上的城镇，就消失了？

“你和你的‘天父’不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吗？将人送入天国？”

阎灭活动了一下身体，心中叹气。

果然，以化神之身达到十转就已经是极限了，再想向上恐怕就需要更多的“注视”，但是真要说的话，他此时的身体，恐怕也已经承受不住“注视”了吧？

想要为神继续在世上传达祂得慈爱，就必须更多的，更多的强化自己，让自己的躯体足以承受神的爱，只有这样，才能将神明的慈爱更好的传播在世间。

这样说的话，还是必须成为三尸之战的胜者，杀掉另外两个“我”，只有这样，才能突破到合体期，才能继续接受祂慈爱的注视。

“我！我才不会屠杀一城之人！你才根本就是个邪教徒，最恶劣，最恐怖的恶徒。我甚至不确定天父能否原谅你的恶行！”

“哦？那你倒是说说，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的那一百万人的血肉是哪来的？”

见凉烛这样，阎灭倒是来了一点兴致，开口打趣道。

“那是奉献。”

“奉献？”

“我将天上的父的慈悲与恩威推向世界，世上爱祂得人自然会被祂所爱，世上信祂得人自然会去往祂的天国。

信徒们抛弃自己的肉身，将这具皮囊奉献给我，以换取去往天国的路。这是他们的选择，也是父的指引。

至于你，仅仅只是一个刽子手而已，屠杀千万人的刽子手，我.......我无法原谅你，如果有那么一天，我希望能看到父对你的判决。”

“还真是个圣洁的小姑娘。”

阎灭啧啧称奇的打量着凉烛，论起美丽来，或许这个世界上能找到许多比她更好看一些的。

只是，这出淤泥而不染，濯清涟而不妖的气质，却是再没有在这世上其他人身上见到过。

原来如此，教化吗？她身上的那种圣洁的气质，就是来源于这里吗？信仰？是她造就了信仰，还是信仰造就了她呢？

“我曾经说过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给蝼蚁选择，这些庸庸碌碌的凡人，面对我们这些所谓的‘仙人’来说，其实也跟蝼蚁无异。

反过来说的话，其实踏上修仙路，成为仙人的那一刻，我们，什么太极道也好，正道也罢，就已经不是人了。

我替凡人做出了选择，让他们不必继续在这个苦难的世间轮回，可以去往祂的国享受永恒的安宁。至于你和你的父......”

阎灭微笑着抚摸着下巴，眼中似乎带有些......同情？怜悯？还有一些凉烛读不懂的情绪。

“你们难道就是想要给蝼蚁[选择]的那一类人吗？”
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凉烛似乎显得有些惊诧，“我们仍然是人，哪怕修为再高，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人，不就忘记了自己的本源，自己的初衷？

而且如果不给‘人’以选择的权利，仅仅是替他们做出选择，然后将他们都杀掉，你和妖魔何异？和魑魅魍魉何异？”

“我就是妖魔。”

阎灭笑容消失，身旁灰黑色雾气一转，化作一朵云朵模样，载着他向着西方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