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烨四年,距樾国一统四疆已经四年之久。
大樾盛世空前繁华,天下共治,百姓安居乐业,夜不闭户,天子形同虚设。
如此一来,女帝便生出许多空闲来。
这对时夜来说,喜忧参半。
如今江凝得了闲,自然会有更多时间陪他。
但他也害怕这个尚且还年轻得很的帝王,闲来无事便起了兴,要广召美男,充盈后宫。
想到这里,时夜手中的琴弦都快要揉断了。
偏偏这时候外头的宫人来禀说,陛下召了许多人在大殿,今夜要回来得晚些。
琴越弹越乱,最后时夜修长的五指“啪”一声按在琴弦上,琴音戛然而止。
外头来禀的宫人余光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,抬起头来才发觉时夜不知何时已经衣袂翻飞往议事的大殿里去了。
江凝余光瞥到那抹白色身影时,被殿前的朝臣吵得不可开交而微微有些痛的头终于缓和了一瞬。
时夜脚步匆匆进到殿中时,入耳的话语混乱不堪,俨然正吵得热火朝天,怎么听也不似是要选秀的样子,他尴尬一瞬,脚下步伐顿了顿。
江凝见时夜匆匆而来,以为出了什么事,又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,心下更是疑惑。
她见殿中吵得面红耳赤已经在互相揭开黑历史,俨然和她这个坐高台的无关了,于是她从龙椅上抽身片刻行到屏风后。
屏风后有一隅狭隙,容纳一人绰绰有余,现在挤了两个人,自然显得过于逼仄。
时夜后背紧紧贴着墙,江凝又与他紧紧相贴着。
江凝说话近乎是耳语,“今日怎么这般着急来找我?不是刚遣了人说今日议事议得晚些?”
时夜来前满心都是“选秀”一事,此刻听了殿中吵架,自然知道不是他想的那样,面对江凝的疑问,他一时不知该怎么答。
但江凝的呼吸太近了,为了能站下两个人,她的手也贴在他的腹间将他紧紧按在墙上,时夜呼吸有些微乱,他刚将头转向一边就被江凝捏着下颌掰了回来。
“看来没什么要事,只是想我了。”江凝笑了笑,指尖在时夜下颚勾了勾,“是吗?”
“是。”
“阿夜,你现在还真是恃宠而骄。”江凝看着他不管多少回还是一逗就发红的耳尖,觉得颇为有趣。
“只是今日的确有事,待议完了事,再来宠你~”
江凝正准备走出屏风,却被时夜搂住,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:“既然都恃宠而骄了,现在向陛下讨吻,自然是合理的吧。”
江凝滞了滞,旋即神色更为揶揄,“你今日怎么格外热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