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鲜血的颜色,实在是太红了,刺痛了她的双目,让她无法直视,即便是再多看一眼,她也做不到。
然而,浓烈的血腥味,还是无情地充斥在鼻息间,让她呼吸困难,于是索性转过身去,走到窗边,任由清风吹拂。
只有这样,她的心里才能稍微好过那么一点点,不多,但于此刻的木楸而言,已是救命的稻草。
“慕慕,给你。”
不过片刻,羡胸前的整片衣襟,早已被还在不断溢出的血染红,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彼岸花,鲜红夺目。
钟离慕一快速扫了一眼,小心地接过碗,拿出一瓶丹药:
“服下。”
“好。”
羡拿着丹药,却没有丝毫要服用的意思,眼神始终落在北陌身上,急促而紧张。
钟离慕一掌心上抬,食指与中指微动,将北陌手腕翻了过来,而后两指并拢,以仙力为剑,在其手腕出化出一道伤口。
然,伤口处并未有鲜血流出,不是伤口不够深,而是北陌的身体,被春归蚕食多年,体内的血液连同生机一起,被悉数掠夺,分解,已经没有血可以流了。
这也就是为什么需要以心头血滋养足足一千个日夜的原因。
心头血是身体中最纯净,也是生机最充盈的血,再适合不过了。
紧接着,钟离慕一又控制着碗里的心头血,从伤口匀速,缓慢地进入北陌体内,与此同时注入仙力,继续引导着心头血流过每一根经脉。
这个过程需得万分小心,速度不可过快,必须确保经脉在血液流过时得到足够的浸润,更不可遗漏任何一根经脉。
如此反复,至少三遍,且中间速度必须保持一致,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停顿。
待钟离慕一结束治疗,已经是两个时辰后,整个过程尤其耗费心神。
好在她神识够强,又有强大的精神力作为支撑,再加上木灵珠持续运转,对她来说,倒也不算什么难事。
“好了。”
木楸闻言转身,瞥见北陌手腕上的伤口,还是没什么血迹,衣袖拂过,伤口便消失不见了。
“每日两次,也就是四个时辰,颇为耗神,不如你我轮流着来吧。”
她的心意,钟离慕一自然明白,不过还是婉言拒绝了。
“没事的,楸姨,这不算什么,纵然全力控制,两个人终究是不同的,治疗时都会存在一些细微的差别,于北陌族长无益。”
“慕慕,父亲的伤口为何还是不见有血啊?是不够吗?”
羡手里捏着丹瓶,手心满是冷汗,直到治疗结束,才忍不住问道。
“北陌那么大一头龙,才一碗心头血而已,与一滴水落进了海中无甚区别,你说够不够?”
“要不,再来两碗?”
羡试探性的询问,直接惹来木楸一个大白眼。
“你怎么不干脆一次性把血都抽干算了?细水长流知道吗?北陌现在身体太脆弱,只能慢慢来。”
“抽干也没用啊,又不是所有的血都是心头血。”
“……”
木楸直直地盯着羡。
他一噎,笑得又憨又尴尬:
“是我太心急了,这不是太激动了吗?楸姨见谅,嘿嘿~”
“……”
你这样青焰知道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