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思,咱们村里能买到鲫鱼吗?”
楚娇问她,心里也盘算着一把坏主意。
她可以做饭,但杨桂芬的态度让她很不舒服。
她是小辈,的确没办法跟她大吵大闹,传出去也不好听,公婆也难做人。
她见到石板村有好几个池塘,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。
“有啊!卢正哥家池塘里就有养鱼。”
岑九思盖上大锅盖,回了一句,“娇娇,你想吃鱼?”
楚娇顿了下问:“卢正哥,他媳妇儿是不是杨知墨?腿脚有点不太方便的那个嫂嫂?”
岑九思点头,然后搓了搓衣角说:“妈说跛脚嫂嫂有小宝宝了,池塘里就养了好多鱼,可惜小宝宝没了。”
“鱼应该还在。”
楚娇想起杨知墨,雇人的事情婆婆倒是说了,卢嫂子也答应了,她这几天光顾着忙自己的事情,也没叫人家过来。
“这样。”
她擦了擦手,从口袋里拿了钱递给他,“你买四条鲫鱼回来,再把卢正哥和卢嫂子叫过来吃个便饭,就说我有事情找卢嫂子商量。”
“好。”岑九思拿了钱,火速跑出去,一眨眼就没影儿了。
楚娇不禁摇了摇头,丈夫始终还是个孩子脾性。
楚娇不知道是岑九思之所以跑这么快是想快点把事情办了,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会被杨桂芬欺负。
之前岑建斌干的事情给他心里吓出阴影了,妻子再出个好歹,他哪里还敢“好”起来?都没脸面对她。
趁着水还没烧开,楚娇拿了菜篮子和镰刀去自己房子右边的菜园子割了两颗白菜,又摘了一些葱花蒜苗回来。
大锅上的水烧开后,她舀水烫了老母鸡,等着水温下去一些再拔毛。
“娇娇,这鸡买的?”
楚娇正全神贯注干活着,没听见婆婆已经回来,一回头忙说:“妈,这是大伯娘家的鸡。大伯和大伯娘好像有事情要找你们,然后大伯娘说这几天和大伯累着了,他们想喝鸡汤。”
“然后咱们家养的鸡太嫩,不适合炖汤,我就让九思去抓了大伯娘家的老母鸡,大伯也答应了。”
既然岑康没让杨桂芬把老母鸡拎回去,那就是认可了,就算不认可,他也可以收回去啊。
两家关系闹得这样紧张,这老两口一点人事也不干,光想着让公婆出钱出力,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?
莫茹的脸一下就沉下来,瞥了眼木盆里的那只老母鸡,压着声儿说:“娇娇你做得对!”
楚娇笑了笑:“妈,你去歇歇,饭菜还要一会儿才能好。”
莫茹也没推辞,她担心丈夫心一软就答应那些乱七八糟的无理要求:“那好,我去看看,你仔细手啊,别烫着了。”
“嗯。”楚娇点头,稍稍加了半瓢凉水,蹲下来准备拔毛。
“小嫂子,我来吧。”
岑小树放下锄头,见她准备拔鸡毛,大步走过来说。
“不用,你都干活一天了,哪能再让你做呢?去歇着吧,保温瓶里有热水,茶叶在柜子上,早上做的糕点还有,要是饿的话先吃一点垫垫肚子,晚饭很快就好了。”
楚娇摇头,拉了小板凳坐下。
“小嫂子你放心,我身板结实着呢,茶园的活儿轻松得很。”
岑小树拍了拍胸口,已经蹲下来抢先一步拔鸡毛了。
岑大树:“没事的,就让他做吧,都是些小活儿,又不碍事。”
楚娇只好收手:“那好,辛苦了。”
“娇娇!鱼买回来了!”
岑九思两只手各拎着两条肥美的鲫鱼,鱼嘴穿着稻草,活蹦乱跳的。
“正好都宰了,我拿来炖汤,另外两条红烧。”
楚娇忙说,有些不忍直视。
她实在是没干过这种杀生的事情,平时在御膳房她连带毛的生禽都没见过,除了太后养的那只八哥。
“九子,给我吧,我会弄。”
杨知墨走了进来,显得有些拘谨。
“卢嫂子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?卢正哥呢?”
楚娇疑惑。
杨知墨:“他跟他们南下打工去了,前两天刚走。”
楚娇顿了下说:“我这脑子记性不好,之前就说了雇用的事情,我这几天满脑子官司就没顾得上,卢嫂子真是不好意思啊。”
杨知墨浅笑:“没事。”
她能有点作用就已经很知足了。
灶房这边热火朝天,五个年轻人有说有笑,烤火屋气氛却不怎么好。
楚娇没理会,一心做晚饭。
她先用面粉和玉米面揉了,盖上白布放在烟囱旁略略发酵。
她将老母鸡破成两半,一只大锅里加水炖煮,另一口大锅放了鸡油翻炒出油,把没有淘过的大米放下翻炒后加了半瓢灵泉水先焖着。
等这半只老母鸡炖好以后,她把老母鸡夹出来,用筷子把皮肉都剔下来,把鸡骨拆下,用洗好的白纱布包好鸡骨头丢回鸡汤里。
然后把剔下来的鸡肉剁碎成肉蓉,把用鸡油炒好的米舀过来放进鸡汤里,盖上锅盖小火熬着。
另一只大锅洗干净后,她把剩下的半只老母鸡放下去炖汤,把处理好的两条鲫鱼也放了下去,再加入一些牛乳,做一道鸡肉鲫鱼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