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!”玉安仁解释道:“虽说北河道各州府都有崔氏和郑氏的人,可他们也不过是帮五姓七宗赚钱罢了,当不得一州主事。
那人我也未见过,并不是怀州口音,深夜拜访,蒙面而来。他让我配合华盈夫人行动,事成后定有回报。”
段烽皱眉道:“刺杀华盈夫人的是郑氏还是崔氏?”
玉安仁叹道:“这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。”
“华盈夫人身份非比寻常,她若出了事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。”段烽提醒道。
玉安仁恍然大悟,“莫不是演戏?五姓七宗还真做得出来!他们经营数千年,北河道又是他们的地盘,想要隐藏一些线索易如反掌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段烽喊牛铁头送来纸笔,起身说道:“玉安仁,看你说了这么多话的份儿上,我破例让你三族能留下五位后人。
你是聪明人,应该知道什么人活的更长久吧?
铁头,收好单子把人放了。”
段烽起身便向外走去,萧默快步追了上去,身后传来了玉安仁的哭谢声。
刚出牢门,萧默便说道:“大少爷为何不斩草除根?”
“玉安仁给我解决了一些困惑,我给他留五位后人,很公平的交易。”段烽翻身上马,一行人都也不会的向外走去。
身后的刑房内再次传来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和逼供声。
单凭玉安仁的一面之词,无法确定华盈夫人和五姓七宗有所勾连。
若真有所勾连,郑氏和崔氏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刺杀华盈夫人。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华盈夫人的身份,杀了她就等于对皇权宣战了。
难不成,华盈夫人和五姓七宗身后还藏着一位神秘人?
派人刺杀华盈夫人,让皇家和五姓七宗的关系更加僵硬,甚至开战。
如此一来倒是说得通了。
至于那人是谁,或许只有华盈夫人知道了。
不过华盈夫人刺杀一事在奏章中写明便可,毕竟这种事也瞒不住天子,百骑司可不是吃素的。
回到府里,萧默看段烽心不在焉,低声道:“大少爷,奴婢觉得您不能将玉安仁的话告知陛下。”
“为何?”段烽来了精神,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提醒自己。
萧默缓缓道:“华盈夫人和五姓七宗的事算不得证据,大少爷将其告知陛下,陛下肯定对华盈夫人心生猜疑。
若是真的也就罢了,若是假的对大少爷不利。
奴婢觉得玉安仁没安好心,他说那么多就是想让大少爷胡乱猜测;若是为了立功将其写在奏章里,陛下最后杀错了人,大少爷肯定也要受到责罚。”
段烽缓缓上前两步,盯着斗笠说道:“萧姑娘,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?”
“你早就想到这些了?”萧默可是想了一路才想通的。
“是啊!”段烽满脸笑容,看到牛铁头在门外摆了摆手,歪着脑袋往前凑了凑,“把斗笠摘了,让爷看看你长得如何,若是不错今晚就让你暖床了。”
“烽儿为朝廷殚精竭虑,身边没有知心奴婢伺候的确有些不像话。”华盈夫人轻挪脚步,娇笑道:“荷香,你以后便跟在大少爷身旁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