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军郎中躬身垂手道:“大都督,小人已经尽力了。”
“什么病?”段烽眉头紧皱。
随军郎中道:“风寒入体。”
负责看守玉安仁的部曲和禁军一脸惭愧,甚至都不敢去看段烽。
“尽力而为吧。”风寒入体在这个时代与绝症无异,更何况玉安仁还一把年纪了,几位郎中若真能将其救活,也就不会诚惶诚恐了。
段烽回了营帐便问道:“这几日谁靠近过玉安仁?”
一位百骑司的探子躬身垂手道:“回大都督,东婶三日前的夜里试图靠近过囚禁玉安仁的马车,不过被人挡住了。
她当时距离马车五步,且没有任何敌意,只是骂了玉安仁几句,啐了一口吐沫。”
段烽问道:“罗掌事有什么见解?”
罗真俊不假思索道:“莫不是东婶有毒?”
“那怎么没把别人毒死?”段烽瞪了他一眼,看到牛铁头快步走了进来,“死了?”
牛铁头躬身称是。
“就地埋了吧,记得把坑挖深点。”段烽摆了摆手便陷入了沉思。
为了确保玉安仁的狗命,特意给他安排了马车,还派了两位部曲看守。谁知即便是如此细致,还是出了岔子。
萧默看他眉头微皱,朝着苟小康福了一礼,轻手轻脚的走出了营帐,找到了正在挖坑的马向浩,“马校尉,我想看看玉安仁的尸首。”
马向浩知道她是段烽的贴身奴婢,也未阻拦,“拿一副手套过来。”
萧默戴上手套,仔细翻看着玉安仁的手掌和脖颈,当看到后脑勺处有一枚针尖大小的红点后,眼中闪过一抹寒意。
玉安仁死不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。
可东婶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段烽的安全。
“埋了吧。”萧默随手将手套丢进了坑里。
一位禁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低声咕哝道:“大人,这贱婢也忒猖狂了吧?”
“闭嘴!”马向浩横了他一眼,狞笑道:“再敢胡言乱语就去领三十军棍。”
禁军吓得打了一个寒颤,这才想起萧默的身份,讪笑了两声便急忙抡起了锄头。
入夜时分。
沉寂的营地里忽然传来一声怒吼:“抓刺客。”
紧跟着便是甲叶的撞击声和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。
华盈夫人从梦中醒来,“发生了何事?”
“夫人莫慌,奴婢出去看看。”东婶转身便离开了营帐,抓住一位士兵问道:“这位军爷,请问到底发生了何事?”
“有刺客袭营。”士兵拔腿便跑。
东婶左右看了看,便准备回营帐复命。
可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,一柄长剑便刺进了她的后心,紧跟着脖子一凉,东婶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,渐渐失去了意识。